张永福接住周南扔来的糖果,收起长腿,蹭地坐起,笑得和菊花一样。
“谢谢义父!”
“给,馒头、咸菜、炒豆、油茶面……你特么别吃光了,是咱俩的。”周南边掏从家带来的食物边嘱咐道。
两人不止死党,穿开档时,比赛过尿远;长大了一个打架,一个统筹;有时张永福也打他,但下不了手,气得捶自己。物以类聚,大了都长得和麻杆似的,一个一八五,一个一米九,学习都很强,家都很穷,还结伴辍学。
“婶婶怎么样了?我上次去看时蛮严重的。”张永福近二十公分的大手,在剥不到两厘米的糖果。
周南眉间有欣慰之色,“还不错,很快会好的。”
张永福突然上半身前倾,“那咱们高考吧?我打听了可以报名同等学历考试,通过就可以参加高考!”
周南压抑住心中的兴奋,眉毛拧一块,凑近张永福,“一起辍学可以理解,这一起高考算哪门子事,你除了数学,其他科被我蹂躏,知道不?”
张永福不甘示弱,两只眼睛距离周南双目两寸,放出短芒,“你全科高我二三十分又如何,数学我有把握满分,我一刻都没停下功课,你不但不学习,还勾搭小姑娘。”
周南掐住他的脖子:“放屁需要证据!”。
“你背着牛头不认脏!”张永福捏住两腮往两边扯。
两人闹腾了一会,面对面坐床上聊天,周南平静解释道:“对,衣服鞋礼物她给的,我觉得更多出于感恩,八字没一撇,得走走看。”
张永福面带喜色和好奇,“你就告诉我,她喜欢你不……”
周南不想隐瞒兄弟,也想着和他分享自己的猜测:“她不让我和秦卫东称兄道弟……叫我哥哥……”
“看来咱们团伙要扩员了……”张永福呲着牙好像自己恋爱了一样。
周南和张永福出了招办大门,对视一眼笑了,事情没他俩想的那么简单,不但要组织专门的会考,还要到户籍地调查,最让周南自嘲的是他居然还没办身份证,他转头问傻大个,答案并不意外:俺也一样!
等了十来天,傍晚粮站终于来了一车货,周南叫着傻大个去挣钱,到后院的时候四五个工友已经跃跃欲试半天,因为周南除了保底二百,其余的都是计件。俩人配合默契,自然比乱抢单干快许多。
周南见车厢空了,才拿过水杯递给张永福,擦了把汗。
张永福提了把汗浸透的七分裤靠在周南身边问:“一人十块?”
“十二,我数了差两麻袋就五十整。”周南粗喘一口气,目光深远。
张永福从脖子上取下毛巾,丢给周南,语气很轻道:“义父,我算理解了进粮站时你说的话,在这当站长也不过尔尔。”
周南擦了把汗,对张永福说:“走啦,蓝天那么广阔,为什么非要在院墙下刨土,又不是鸡。”
“我跟你去蓝天,哪怕烤焦了不后悔。”
周南心房不规律地收缩了两下,该说句俏皮话缓解一下这该死的煽情,“福娃,我不是你爹,但你这义子,这辈子绑定了的,我不会不管你。”
张永福大手偷摸了把眼泪:“这关系十岁那年咱们说定的,你不能变。”
周南自嘲地加快了脚步,不就在五里外的荒城找到迷失的你嘛,用得着这么认真嘛。
可张永福不这么想,那是鬼都怕的荒城雨夜,十岁的他在断垣残壁坎里瑟瑟发抖。背不敢离墙,稍一转身幻觉背后有黑影扑向他;不敢哭,声音大点都怕引来饿狼咬死他;更不敢睡,怕又冷又饿被无边黑暗吞噬。
就在他眼皮需要用手扒才不耷拉时,一个提着马灯的鼻涕虫过来扇了他两嘴巴,骂骂咧咧地拉他走出了地狱:“让你爹我找得好辛苦,再找不到,我没法交代会被赵彩珍打死。”
“义父,我请你去职工澡堂泡澡。”
周南才不管他怎么想:“好呀,太累了先睡,明早去。”
清晨读书,容易记忆是个好理由,特别是河畔的长椅。但周南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自我审视一番,果不然,他那双无处炫耀的新鞋子鞋带开了,这怎么能配得上我今早才洗的头发!
正系鞋带,一双小白鞋进入视野,是脚面有一寸宽松紧带的那种。两只优雅如诗的脚,短袜清凉,几乎可以看到青筋在蜿蜒。完美的线条,有种无法言说的美,玲珑地如同古希腊的艺术品。
周南目光上移,天青色小脚铅笔裤笔直得不像话,这种线条,是打印机都做不到的,只有精工才能雕琢出来。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犯罪了,色眯眯地盯着人家脚和腿,礼貌吗?
“你好!哥哥。”
“对不起……若水。”周南猛地抬头,思绪还在脚和腿之间游曳,乱回了一句。
“喝!给你的。”
秦若水胳膊伸直,纤纤玉手里,捧一听绿边红字的易拉罐饮料,周南若没看错,那三个红字叫健大宝。他突然放出两排雪白的牙,五指不争气地张开,抓住了罐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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