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一脸神往道:“你说以后我们两个也能变得跟师父这样厉害吗?”
梁萧叹道:“师父这一身修为简直是通天彻地,天下无双。不求能像师父那样厉害,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
这边,陈识下了山后,很快就进了苏州城。
而从他踏入苏州城的那一刻起,就发现,已经有人在关注他了。
那些小厮们快马加鞭地将消息传递了出去。
陈识刚走到街口,就看到楚仙流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对陈识拱手打了个招呼:“剑尊阁下!”
陈识微微颔首,说道:“楚庄主,好久不见,有何指教?”
楚仙流连忙说道:“指教不敢当,阁下修为通天,能够来到我楚家的地盘,我自然是要尽尽地主之谊的,请!”
陈识神色淡然,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去,不过一小会儿,就走进了天香客栈。
楚仙流心中清楚,陈识此次前来,是要与九如和尚赴约的。所以,他提前三天就将客栈清空,不再接待其他客人。
而他自己,也早早住到了客栈这里,静静地等待着。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些日子他回到山庄养伤以来,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苦练了大半辈子的武功,自认为武功已臻至绝巅,在江湖上也是少有敌手。
然而,在面对陈识时,却连人家随手一弹都抵挡不住。这种感觉,既让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绝望,却又在绝望之中,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原本,他以为自己穷极一生,在武学之路上差不多也就走到了尽头。可是,在见到了剑尊之后,他才深刻地明白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虚言。
陈识那轻描淡写的随手一击,仿佛蕴含着天地之伟力,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并无杀人之意,他恐怕早就命丧当场了。
消沉过后,他很快便养好了伤,怀着满心的期待来到了这里。只因为,陈识让他看到了更加广阔的天空,让他对武学有了全新的认识和追求。
两人在二楼的雅座上坐了下来。
这间客栈走的都是高端路线,与其说是一间普通的客栈,倒不如说跟之前的私密会所颇为相似。
客栈位于风景秀丽的河边,四周杨柳依依,微风拂过,凉意席席,在这初夏时节,让人倍感舒适。
两人落座后,陈识看着楚仙流,开口问道:“楚庄主,你可是想好了?”
楚仙流也知道陈识在说什么,道:“不错!”
说罢,楚仙流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摆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在家中整理自身所学,将我对于剑道的所有感悟都融入了其中。这里面,不仅包括我自创的名花美人剑,还有先祖传下来的几门剑法。”
不过,陈识并没有立刻接过秘籍,而平淡地看着他问道:“不知楚庄主想要得到什么呢?”
楚仙流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说道:“我想见识这个世界上更加强大的剑道法门。”
陈识微微一笑,说道:“感悟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我倒是可以出一剑,让你从中感悟一番,便作为你我之间的交换吧。”
说着,陈识缓缓走到了窗前。
看着窗外那小桥流水,台阁林立,他双手并指为剑,轻轻一滑。
刹那间,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猛然浮现在半空之中!
这道剑气,仿佛无根之萍,又似无水之木,就那样突兀地停留在了半空中。
然而,它所散发出来的那股锋利、致命的气息,却让看到的人不寒而栗。
楚仙流神色大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情景,口中念念有词,手中还不断比划着,已然进入了顿悟的状态。
这道剑气在空气中足足停留了一刻钟,才渐渐消散。
陈识笑了笑,回到座位上,自顾自地饮酒。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正午之时,楚仙流这才从那种顿悟状态中醒来。
此时的他,精神虽然略显疲惫,但双眼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恨不得马上回去推演一番刚才所感悟到的剑道至理。
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他看到了许多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他看到了自己与剑尊之间那犹如天与地、皓月与萤火一般的巨大差距。然而,他也看到了自己剑道更进一步的可能。
看到了这一剑之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剑是多么的可笑。
自己那充其量只能算是剑法,始终脱离不开“技”的观念。可是直到看到了陈识的这一剑,他突然就悟了,悟了剑中的“法”与“道”。
那是超越了肉体凡胎,达到了人剑合一的一种至高境界。
“多谢剑尊阁下!”楚仙流郑重地施了一礼,丝毫不在意对面这人看上去要比他年轻很多。
在他心中,达者为师,他对剑道的追求早已超越了年龄的界限。
陈识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等价交换罢了。”
楚仙流却又深施一礼。
在他看来,这可不是等价交换,那一剑的价值,远超他的剑道感悟!
当然,陈识不这么看。
对他来说,接下来最重要的,无非是博采众家之长,创造更加契合于自己的剑道了。
而楚仙流的剑道对他也非常重要。此人剑道天份也是极高,要是把他丢到大辰世界,说不定早就是闻名遐迩的剑道宗师了!
陈识将剑道笔记收好,并没有急着观看,也是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大呼声:“剑尊何在?和尚我来也!”
原来是九如和尚带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客栈。
一进客栈,九如和尚就看到楼上有两人坐在雅座那里,他抬手一指,哈哈一笑,带着那书生就上楼来了。
“剑尊阁下!”到楼上之后,九如和尚稍稍收敛了笑容,面色略带恭敬地说道。
而那中年书生却是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惊讶。
这九如和尚向来不正经,不仅荤素不忌,行事更是无法无天,平日里何曾见过他对人如此恭敬?
“剑尊,和尚应约前来!这位便是那天机八鹤中的病鹤秦伯符了。”九如和尚大大咧咧介绍道。
秦伯符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见过剑尊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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