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庙门口一炷香还没烧完,我们三人已经匆匆收拾行囊,搭上去往内蒙古赤峰的火车。羊皮图虽旧,但经老胡比对多年收藏的契丹文图录,最终锁定——乌兰布统草原东南角,旧地名“龙落沟”。
一路北上,天气愈发寒冷。下了火车,再转卡车,一路颠簸。等我们站在草原边缘,已是黄昏。
夕阳拉长了身影,风卷着黄沙刮在脸上像刀子。远处草浪起伏,寂寂无声。只有一条被牛蹄踏平的古道,一直通往看不见尽头的深处。
“到了,”老胡望着风遁图低声说,“入口,就在风起处。”
夜幕下,草原死一般安静。我们按图索路,行至一处风蚀石林,忽听得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铃声——像是马脖上的驼铃,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铁。
“胖子,你听见没?”
“我以为是风刮帐篷。”
“不对。”老胡眉头紧皱,从包里掏出一物——“黑驴蹄子香”。
这是摸金行里辟邪镇煞的老物,取初生黑驴后腿筋与童身血土制成,专克“未散之魂”。
刚点燃,香头“噗”地一声绿火直蹿,随即四周草丛悉悉索索响个不停。我们猛地回头,见远处草浪中似有白影晃动,三五成群,悄无声息地靠近。
“草鬼!”老胡脸色大变。
『夜宿野冢,莫燃油灯;草动无声,十里鬼行。”草鬼,非实体,而是风魇所化,寄于人念间。若不点香,它会化人形,钻心扯魂。』
胖子嘴唇哆嗦:“咱、咱不是说只摸墓,不惹鬼吗?”
老胡一边在帐篷周围撒“八卦黑沙”,一边咬牙道:“这不是墓的鬼,是守风的!”
风遁图上的第二页有一句话:
“草为纱,风作锁,欲开龙门,先破迷障。”
忽然,四周铃声密集如雨,有物影在我们周围环行——却始终不近。直到“黑驴香”快燃尽,一阵大风刮过,那些白影仿佛被吹散,四野重归寂静。
我们三人坐在帐篷里,一个字都不敢说。直到香灰彻底熄灭,老胡才把图铺开:
“明天一早,找‘龙鳞门’。”
天刚亮,三人出发。在地图标注的一个乱石堆中,老胡用地尺测出八方风口,终在一块奇形石下挖出一口石井。井壁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契丹连纹”**,像龙鳞一般叠错。
“这就是‘龙鳞门’。”老胡沉声道,“下去之前,都按行规来一遍。”
『龙鳞密语机关:地下井口有两条通道,一真一假,真假入口会随风变动。
解法需以风遁图上的**“唇动无声咒”**站于井口,向着正风位低声念咒七息——错一字即开错门,入假道者,必遭机 关封死。咒语源自契丹风术,需心静如止水,气不能散。』
胖子第一次试错,井口顿时喷出沙尘,一只**“铜嘴狼头”**咬住他裤脚,好在老胡眼疾手快,及时解开锁牙。
顺利进入正道后,一道青铜铸门赫然矗立,门上刻着三个古契丹篆字:“风起龙眠”。
我抬头望去,门高丈余,却无锁无缝。地面有一块凹陷,似需安放某物。
老胡从背包中取出昨夜香灰,手指沾着在地面划圈,然后将那枚最初买来的“羊皮图”卷成一轴,轻轻放入凹槽。
轰——!
青铜门无声开启,一股潮湿阴冷的风扑面而来,仿佛来自地底千年。
老胡喃喃道:“风开龙门,地启魂藏。我们现在,是正式进了‘冢境’。”
而就在门开启的一瞬间,我忽然瞥见石壁角落,一行淡到几乎看不清的血字慢慢浮现:
“入冢者……慎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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