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莲烬】
久宣夜跪在无忧渡畔,焦黑的十指浸在血浪里。
河底浮沉着星点火光,像林疏月消散前炸开的金莲碎屑。他徒劳地打捞着,直到半夏拽住他血肉模糊的手腕:“疏月姐姐的魂灯……还没灭。”
少女摊开掌心,阴阳眼炼化的命珠里蜷着缕残魂,细若游丝却缠着红绳虚影。
渡口忽起阴风,卷来张残破的黄符——是当年林疏月初遇他时,从他剑穗上扯下的平安符。符纸背面多了行血字:“无忧非渡,执念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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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残魂织梦】
他们在破庙布下招魂阵。
九十九盏莲花灯围成阴阳鱼,半夏割破手腕以血为引:“阴阳眼可通幽冥,但需活人入梦寻魂。”
久宣夜将命珠含入口中,妖纹如荆棘刺破皮肤:“若三日未归,把我埋在她跳崖处。”
梦门开启的刹那,他坠入混沌。
无数记忆碎片漂浮如萤火,他看见林疏月在现代医院被推进手术室,看见她跪在洗骨池底与白衣女子对望,最后定格在初见那夜——她被他掐着脖颈按在青石板上,眼中却无惧色,只有悲悯。
“找到你了。”他握住那缕萤火。
萤火却化作红绳,拽着他坠向更深处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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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归墟之眼】
深渊底部是座青铜巨门,门环乃双生玄豹衔莲。林疏月的残魂被钉在门上,红绳穿透心口连向虚空中的万千怨灵。
“系统……是门上的器灵。”她声音缥缈,每说一字魂魄便淡几分,“百年前我以魂封门,器灵为引渡残魂,才将你卷入这场轮回。”
久宣夜挥剑斩红绳,剑锋却被门内伸出的骨爪扣住。大祭司的残魂自门缝渗出,浑身缠满赤练蛇:“好侄儿,你娘当年偷换的妖蛊……正是这门里漏出的混沌!”
混沌之气化作锁链缠住二人,门内传出无数亡魂的嘶吼:“放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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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断锁】
林疏月残魂突然凝实,并蒂莲刺青燃起金焰:“你可知我为何能轮回不灭?”
她握住穿透心口的红绳,生生扯出半截混沌核心——竟是颗跳动的玄豹心脏。
“因你将半颗心炼成了我的命锁。”她将心脏按进久宣夜胸膛,“现在,物归原主。”
青铜门轰然洞开,混沌洪流中现出真相:
百年前的无忧渡本是妖界与人间的裂缝,她为救苍生祭魂封门,而他剖心为引,将混沌炼成红绳系统。轮回十世,皆为补全这道裂缝。
大祭司在混沌中狂笑:“封门需祭品,这次你们谁来?”
久宣夜妖纹尽碎,化作凡人躯体。他最后看了眼林疏月,纵身跃入混沌核心:“换她百年太平,够我讨坛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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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渡我】
林疏月醒来时,无忧渡风平浪静。
岸边搁着个酒坛,坛身缠着褪色的红绳。半夏蹲在芦苇丛中挖药草,发间别着半枚阴阳鱼佩:“疏月姐姐,今早有个猎户送来坛梨花白,说是故人存的。”
她拍开泥封,酒香惊起白鹭。
水雾弥漫处,撑船老翁哼着古调靠近。斗笠下露出一截玄色衣角,腕上红绳系着豹牙与残莲。
“姑娘可要渡河?”那人抬头,眼下有道新疤,笑时却如少年般鲜活,“船资只需半坛酒。”
渡船行至河心,林疏月忽然开口:“系统说过,完成任务就能回家。”
“你现在就在家。”久宣夜扯开衣襟,心口并蒂莲与豹牙印交错生辉,“红绳归墟处,无处不红尘。”
远处山寺钟声荡开,惊散最后一缕混沌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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