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守着门的老人抬起头,犹豫着叫了一声。
“我自外海而来,前来拜会霜月先生,劳烦老丈通报。”冯子昂微微欠身,显得极为恭敬。
“不麻烦,不麻烦。”老人立刻笑了起来,踩着木屐咔哒咔哒往里跑,道场其实不大,站在门口,其实就能看到道场最深处,那个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男人。
两人的目光接触,冯子昂微微一笑,耕四郎的眼神从冯子昂的海军制服上略微停顿,脸上带着疑惑,老人凑近耕四郎,低声说了一句话,耕四郎颔首。
老人很快就返回,恭敬的对冯子昂道:“还请阁下入内。”
“劳驾了。”
越过道场时,不少人都对冯子昂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显然,耕四郎道馆内的教导很是严格,那些大人也好,练剑的孩子也罢,都没有因为冯子昂的到来而停下自己的动作,依旧保持着训练。
“阁下是?”耕四郎起身,迎了过来。
“我自外海而来,听闻此处有霜月先生,故前来一见。”
耕四郎微微皱眉:“鄙人正是霜月耕四郎,添为霜月家主,亦是本地道场主人。”
“那便唠扰了。”
“贵客前来,何谈打扰,请坐。”耕四郎切身让开一个身位,冯子昂从善如流,只是他不习惯日式的跪坐,干脆盘膝坐下。
“喝得惯茶吗?”耕四郎随口问道。
“喝的惯。”
耕四郎微笑着,将水壶放在了火红的炭火上,做完这一切,才略带疑惑的道:“阁下此来……”
“只是想聆听一下霜月家族的剑道罢了,仅此而已。”
“剑道么……”霜月耕四郎的正点茶的手略微停顿,觉得冯子昂是在扯淡,这就和你在家里坐着,忽然有警察穿着警服敲开门,说要和你聊聊做饭的心得一样,怎么看都有一种荒诞的不安感。
再说了,他完全看不到冯子昂身上‘剑’的味道,这人可能是个强手,但绝对不是个剑客。
沉吟一下,才轻声道:“我的父亲告诉我,万物都有呼吸,钢铁也是,有呼吸,就有节奏,有节奏,就有痕迹,钢铁的呼吸,就是剑道之始。”
“很别致的理念,也很新颖。”
于是,就在这种冯子昂目的不明,耕四郎满心不安的情况下,两人就剑道开始了谈论。
冯子昂哪里懂得所谓的剑道。
给索隆说的那些,确实有道理,但不多,毕竟金庸老爷子也不是个玩剑的。
他本人也确实有那么点把式技术,但不过硬,毕竟开拓官们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他们对兵器只是捎带。
但他毕竟经历过地球、大夏两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练剑只要不谈技术,不讲实战,那就能往修心上扯。
于是乎,冯子昂嘴里的说法是越来越哲学,搜肠刮肚的将那些他懂的不懂的理念套着个剑术壳子往外输出,听的耕四郎是头昏脑涨。
若不是冯子昂披着的这身皮以及他隐约间能感受到冯子昂的实力,这会儿他非让人将其乱棍赶出去不可。
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的是啥玩意?
但聊着聊着,耕四郎忽然觉得,冯子昂的这些理论,若是真的往深处想,竟然都颇具道理,那种不同角度下对于世界的认知,不同层次里对于外界的看法,隐隐间,给他一种包罗万象的感觉。
而且耕四郎本身也不是凡人,或者说,能在剑术一道走出自己的路来的剑士,对世界、对理念,肯定都有自己的见解,冯子昂的这些理论又太过零散和细碎,于是,只是一会儿,他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阁下是因为还没有归纳出自己的道路而烦恼吗?”
“呃……”冯子昂一愣,他哪里有什么道路,大夏的超凡体系在中低层次也不讲究这些,往死里练就是了。
这种涉及到修心的哲学理论,是高阶强者才需要去考虑的。
但在耕四郎眼中,就是冯子昂默认了,再加上冯子昂刚刚提出的那些个理论实在是过于繁杂零碎,甚至有些理念的精神内核还都是相互冲突的。
想到此时,耕四郎不由的叹息一声,。
“我并不像阁下这样对外界有如此敏感的认知,也没有超脱这具躯壳去观察世界的眼界。”他轻轻用拨动炭火,认真的道:“过去的每一次挥剑,每一个剑式,我都在感受剑的呼吸和脉动,但是……”
耕四郎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带着遗憾,又似乎带着某种庆幸。
冯子昂很捧场:“然后呢?”
“看花,看树,看孩子们练剑。”他拎起茶壶,给冯子昂注了一碗茶,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才继续道:“我忽然就听到了剑的呼吸,于是,我就成了剑豪,我就忽然懂了父亲的意思,这种感觉,并不是钢铁的呼吸,但……”
他有些茫然的摩挲着茶碗,似乎在组织语言,但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就和呼吸的感觉是一样的。”
冯子昂听的一头雾水,钢铁的呼吸?钢铁咋呼吸?热胀冷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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