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野奉命到慕烟府中传信,并未见着慕烟的面,只远远隔着屏风禀告南霜身死之事。
里间静谧无声,随后便传来棋子落地的清脆声响,虽未见其人,但依旧能察觉到里间人散发的冷意。
“此事我已知晓,你回去吧。”低沉阴冷的声线犹如淬了毒般清冷。
让听者没由来打了个冷颤,陆舟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旁冷漠的晚秋一眼后,安慰的话咽入嘴边,“是,郡主,属下回府复命。”
晚秋见陆舟野离开后,深吸一口气垂眸跪地,“此事是我失算了,让青玄截下了假死药。”
“青玄是父亲身边的那个道士,也是他身边的一等谋士慕玄。”慕烟总算是想起青玄的身份了,他在慕家一直听从慕景桁的命令,深居简出,心思诡异,两人屡次交手各有输赢,不过,他不善武,慕烟想到此处眼睫轻颤,“将他带过来。”
暗处的人影听到命令后,身影气息瞬间消失。
慕玄是被溟渊绑着来的,还被套了麻袋。
“少主人呢?”溟渊疑惑的环顾四周,怎不在书房,也不在佛堂,去了何处?
“将他带去后园。”晚秋拂开南风,上前一脚踢向慕玄脸上。
后园的景色与前院大相径庭,前院富丽繁华,后院静谧无声,院子四周种着大片的青竹,靠近中庭是一处小院,不远处建着一座凉亭,四方临水,只能从竹桥方能行至凉亭。
阴黑的天黑漆漆的,显得水面都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凉亭就在竹桥的对面,被周围的竹林枝条遮挡的若隐若现,将凉亭与竹桥包围在中间无一丝光亮。
周围的深水被晚风吹打的掀起一丝丝波澜,更觉诡异。
慕烟站在竹桥上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水,周围阴湿黑暗的气息将她压的仿佛要喘不过气,随即半跪在地上,慕烟本想借力站起身,但眼看着四周渐渐被阴暗席卷,她便不想多费功夫了,只想仰躺在竹桥上静静的待一会儿。
慕烟闭上双眼,感受着四周传来的声音,有风,有水声,还有,脚步声……有人在慢慢朝竹林方向而来,脚步声停下了,而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与刚刚不急不缓不同,现如今响起的声音很急切,有人在她身旁靠近了,还带有一丝光热,那人身上带有一丝甘松香味,是谢毓常用的,慕烟想到此后瞬间清醒,睁开双眸就看见离她近在咫尺的谢毓,他手中举着火把,半跪在她身前。
谢毓本以为慕烟睡着了,想将她带回房间去,却没料到慕烟会突然睁眼,谢毓的动作顿时止住,两人的四目相对,距离不过三指,谢毓耳廓渐渐泛红,慌乱的身子向后倾斜,眼神躲闪看向别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耳朵越来越烫。
慕烟眼见着谢毓的耳朵红的滴血,不禁好奇的上前靠近谢毓,抬手触摸他的耳垂,“好烫。”
谢毓本就心慌意乱,被慕烟冰冷的指尖触碰到耳垂后更是紧张了,脸也慢慢染上一抹红晕,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有些热。”
慕烟微微低下头,紧接着一阵轻微的闷笑声从她喉间溢出,抬起眼睫意味深长的扫过谢毓的脸,“怎还学会在我面前说谎话了,阿宴。”
“罢了,不逗你了,慕玄要到了。”慕烟笑过一声后,便又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冷淡模样。
“有一事我未经你同意。”谢毓见慕烟要离开,忙上前拉扯她的衣袖。
“你说。”慕烟闻言眼皮一跳,今日老天是在跟她作对吗?
“半月后,我可能要去建安守城。”谢毓料到今日无人跟慕烟透露,他要去驻守边疆的消息,所以打算要在她从旁人嘴里听到之前,自己先找她坦白。
慕烟听后敛眉浅笑,侧身回头望着谢毓,“你敢打乱我的谋划。”
“我收到消息,建安一月后可能会匪盗肆虐。”谢毓缓缓抬眸紧盯着慕烟。
“安王与潘楼预要起兵之事你也未曾告诉我啊。”谢毓看着慕烟渐渐冷沉的眼神,心中本只有五分的怀疑,如今在慕烟眼里得到了十成的佐证。
“谢毓,你只需按照我给你谋划的路走即可,其他的重要吗?”慕烟心中因谢毓一时的反抗感到恼怒。
“藩楼若是要起兵,必经建安,所以匪盗根本就是藩楼大军的幌子,慕烟,你知道建安有多少百姓吗,一旦鼠疫扩散,建安百姓四处流窜,定会危及周边的城县,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谢毓自从得知这两件事后,便知这定是慕烟的谋划,安王即便是再狂妄,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慕烟简直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惜牺牲周边四座城池的百姓。
“慕烟,那并非千人,亦非万人,而是几十万的百姓,皆是活生生的人命。”谢毓深知慕烟心狠手辣,却未料到慕烟竟疯狂如斯,欲使几十万百姓在夺权的阴谋诡计中无辜惨死。
“当初我们联盟之时我便已经跟你说过了,人命在我眼里毫无重量,你忘记了吗?”慕烟实在是不解,那些人与他毫不相干,他却要为了他们与她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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