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烛火被妖风吹得忽明忽暗,林小跳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阿青最后两具傀儡正摇摇晃晃挡在众人身前,竹制的关节发出吱呀怪响——那是用百年老竹混着黑狗血刻的替身,此刻被秦太师分身的妖气腐蚀出一个个焦黑窟窿。
"小跳!"陆九霄的横刀劈在一团青雾上,火星溅到她发梢,"别看了!
那老东西要冲过来了!"
林小跳却突然蹲下,黑炭正叼着什么往她脚边蹭。
那是截半指宽的青铜锁链,表面还沾着湿泥,刻着个模糊的"霍"字——方才黑炭在墙根刨土,她还以为这馋嘴狗又在找骨头,没想到是叼出了这玩意儿。
"黑炭立功了啊!"她捏起锁链,用袖子擦去泥污,突然屏住呼吸。
锁链表面的纹路不是普通的云雷纹,而是极细的刻痕,像是用刀尖一笔笔划上去的,仔细看竟能连成半幅图:一只白狐蜷在枯井边,狐尾扫过半枚婚书残页。
"婚书..."她猛地想起三天前在戏班后巷,白阿九被鬼差勾魂前拽住她衣角说的话:"替身案...和霍家婚书有关...那东西能换命..."
地窖墙上的血字突然在她眼前闪了闪——"血祭白狐,魂归旧井"。
玉坠在颈间烫得惊人,林小跳下意识摸了摸,裂缝里渗出的淡青液体正顺着锁骨往下淌,带着股清甜的草木香。
她想起霍无赖消散前说的"去西厢房找老井",想起戏文里那句"红妆染血,白狐衔冤",想起秦太师本体说玉坠是白狐泪滴雕的——所有碎片突然在脑子里拼出形状。
"秦老匹夫!"她猛地站起身,锁链在掌心硌出红印,"你用霍家婚书当引,拿这青铜锁链锁白狐魂,再用血祭老井里的东西,是想把本体从地底下捞上来对吧?"
原本还在冷笑的秦太师分身顿住了。
他半张脸的鳞片突然倒竖,文雅老者的面皮裂开道缝,露出底下青灰色的妖类骨骼:"小丫头倒是聪明。
百年前霍家那老东西用白狐泪镇我本体,现在我便用他后人的血解咒——"
"放屁!"林小跳抄起罗盘砸过去,"霍家祖训是'捉妖不斩灵',你这种吸人魂魄的妖物,我祖宗能镇你是给你脸!"
"给脸?"秦太师分身突然尖啸,青雾裹着腐臭的风席卷而来。
阿青的傀儡"咔"地断成两截,陆九霄的刀被震得脱手,张铁锅抱着脑袋直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妖物比我家那母老虎骂街还凶!"
林小跳被撞得踉跄,后腰磕在墙根的破陶罐上。
霍无赖的虚影突然从罗盘里钻出来,半透明的手替她挡住一记妖爪,指尖却像被火烧似的滋滋冒青烟:"小跳...躲我身后..."
"祖宗你现在虚得跟张师傅的酒坛似的!"林小跳拽住他胳膊往旁边扑,"花无缺!
你那恶鬼之力是摆设吗?"
花无缺正倚在墙角冷笑,闻言指尖弹出几缕黑雾。
他本就妖媚的眼尾染了层血光,黑雾裹住秦太师分身的青雾,竟发出"嘶啦"的撕咬声:"林姑娘,我帮你打妖怪,你可得许我个好处。"
"等活过今天许你听十场《白蛇传》!"林小跳边喊边从怀里摸出包糯米——这还是前儿去城隍庙骗老道士求的,"陆捕头!
砍他后颈!
那是妖类命门!"
陆九霄抄起刀重新冲上去,刀光掠过秦太师分身后颈,果然劈下片带血的鳞片。
那鳞片掉在地上滋滋冒白烟,散出股烂鱼肚的腥气。
"一群蝼蚁!"秦太师分身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指甲刮玻璃,"等本体复活,我要把你们的魂魄串成灯芯——"
话音未落,地窖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林小跳踉跄着扶住墙,却见墙上的血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得更深的痕迹:"子时白狐泪,井中锁冤魂"。
霍无赖的虚影突然凝实了些,他盯着墙底新露出的刻痕,突然低笑:"小跳,你脖子上的玉坠...是白狐的眼泪没错,但不是普通眼泪。"
"现在说这个?"林小跳被震得差点咬到舌头。
"那是霍家祖奶奶的眼泪。"霍无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百年前我那祖奶奶为救被我气跑的祖宗,跪在白狐祠前哭了三天三夜,白狐被她感动,用妖丹换了她一滴泪...后来那滴泪就刻成玉坠,代代传下来镇邪。"
玉坠突然发出幽蓝的光,裂缝里渗出的淡青液体顺着林小跳的手滴在青铜锁链上。
锁链"嗡"地发出清鸣,表面的狐尾纹路突然活了,化作道白光窜进墙里。
"轰——"
地窖深处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沉重大物正在苏醒。
秦太师分身的鳞片突然全部炸开,他惊恐地转头看向地窖最深处:"不可能...那口井被封了百年..."
林小跳扶着墙站起来,玉坠的光映得她眼底发亮。
她摸了摸发烫的罗盘,霍无赖的虚影正冲她挤眼睛:"小跳,去老井的路...在墙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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