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阳,再次照在大地,十月霜寒,早早将人叫醒。起床的家丁们,一个个打着哆嗦,往身上套衣服。嘴里不免抱怨几句,也就收声,一个个分寸拿捏的都不错。昨日只匆匆清理几个房间,多少地方都要修缮,今日正好开始。
周晨起来时,伙计们已经开始干活。安稳的度过一夜,周晨心中窃喜。来到开阳后,有种每多活一天,都是赚到的感觉。收拾停当,周晨领着大队人马,打着旗号,去往泰山四寇军营。作为开阳县幕后执掌者,周晨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争取他们不插手开阳事物。他们掌控开阳,无非是利益驱动。只要有足够利益,定然可以打动他们。
如此大张旗鼓的出行,沿途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路人甲感慨着:“听说昨日来了个新县尊,就是他?真年轻,真威风。”
人群之中,却有一小孩,人间清醒,驳斥着:“他在这里抖威风,是拉着咱们这些人,给他保命呢!看他队伍行进方向,应是去泰山贼军营。如此大张旗鼓,生怕人不知道,就是为他保命加点筹码。万一泰山贼发难,直接在营中干掉他,就很难封口。除非把整个县城的人都杀掉。他这是在拿咱们做挡箭牌,给他会泰山贼撑腰。你们现在还觉得他威风么?”
于是一瞬之间,刚才还感叹县尊威风的人,就恨不得将他吞了。纷纷大骂周无尘卑鄙,拿他们当垫背。
本想劝大家清醒些,现在风向一变,大家又纷纷指责起新县长来。却没有一个,敢出言指责泰山贼。这座压在开阳县头顶的大山,大家翻不过去,似乎就认命了。对强者的畏惧,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人性。
“大家也不用这么担心,泰山贼没疯,不会对咱们这些人动刀。所以今日县长拜会孙观等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顶多双方负气,不欢而散。”
自有好事者,见一小孩,能将形势分析得如此清晰,时局判断如此准确,不免生考较之心。
“小友如何断定今日不会生事?”
小孩得到赞许,自然更想卖弄。
“很简单,县长新来而亡于四寇营中,传出去与造反无异。四寇在开阳过了两年安生日子,自然不愿背个杀官造反的罪名,而又躲进泰山去。所以即便要杀县长,也不会是今日在四寇营中。”
“那你觉得四寇会在何时何地动手?”
“这小子不是神仙,如何能知道这些。”
“那你觉得,这周无尘在徐州经营一年,本已安定,为何还要来开阳这虎狼之地赴任?”
“古人云,躬身入局,高在造势。器不锐,可磨;术不精,可学;道不强,可悟;法不高,可练;时不逢,可待;而他,从未放弃过赴任,之前种种,皆是造势待时而已。”
那人抚须而笑,一双睿目,闪着智慧的光芒,对着小孩身后的长者赞叹道:
“此子虽年幼,已洞明世事,有龙凤之姿,绝非池中之物。君当悉心培养,他日定当卧龙高飞。”
“多谢赞许。在下琅琊葛玄,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南阳许劭。”
“可是慧眼识人的南阳许劭?”
“然也。”
葛玄正色,立马邀请,小酌几杯。相逢即是有缘,葛玄领着许劭及侄子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去。周晨领着人马,大张旗鼓的抵达军营。
周晨前往拜访孙观等人之事,早有线人,报于刘阳。让刘阳的心,也悬起来。虽说双方合作多年,自有默契,也还是害怕被四寇出卖。万一他们两方合作,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只得安排人紧密观察,再派人去孙观府上候着听个信。周晨竟敢去拜会四寇,这让刘阳顿时汗毛炸裂,脊背生寒。这釜底抽薪的招术,实在狠毒,让人不得不警惕,也万万没想到。难道他费尽千辛万苦,就为来开阳当个傀儡?刘阳坚决不信,也笃定他不会与四寇合作,却仍是不放心。只想尽快除掉周晨,不能再拖着慢慢找机会。
刘阳越想越害怕,甚至当街截杀的想法都冒出来。只是他身边的人太多,不能迅速得手。一旦纠缠,时间一长,衙役帮闲若不出现,必会成为他打击自己的由头。这才慢慢将此疯狂的想法压下。不过他既然将大部分护卫带在身边,那县衙此时必然空虚,不若安排些人,以帮助修缮县衙为由头,进入县衙,寻觅机会。于是一队民夫装扮之人,进入县衙,帮助打扫清理。留守的几个家丁也松口气,又要照看伤员,又要清理县衙,实在忙不过来。现在来一队人帮忙,自然求之不得。刚开始,几个家丁还牢记周晨出门前的嘱咐,紧守宅院,看好伤员,莫给人可乘之机。当前来帮忙的民夫分散,几个家丁顾不过来,也就不再紧盯民夫。临走之时,还欢欢喜喜的将他们送出县衙。
周晨抵达军营门口时,哨声四起,守营士兵迅速招来数十军士,将他们拦住。周晨赶紧自报家门,看守的士兵这才转身通报。孙观接到通报,并未有何表示,不说让进,也不说不让进。反而召集其他几个弟兄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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