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威的渠道,销量红火,酒坊的产量,总跟不上。于是乎糜威成为了酒坊常客。不为喝酒,只为催促酿酒。每次见到周晨,总大吐苦水。
“无尘兄,太白酿的产量,无论如何都得提高。各地渠道,又在向我催货。兄弟我要顶不住了。”
周晨无语,每次见面都是这几句。接下来他要说什么,周晨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准是‘短时间内,若实在无法提升产量,你手中那两成五的产量,必须得先匀给我’。而糜威也未让人失望,不出所料的说出周晨预想的这段。
“公严兄如何不讲理。合作之前,便已谈好方案。契书之上,白字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公严兄如何总打我手中份额的主意。”
“为兄这不也没办法,未料想太白酿在徐州如此受欢迎。若不趁势铺开渠道,将市场占住,今后若有其他酒水进来,咱们就悔之晚矣。”
“公严兄无需担心市场,如今兵荒马乱,商道难行,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到徐州与我们抢市场的。何况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公严兄比我懂。咱们若大量生产,到时候太白酿与市面普通酒水,就一般无二了。”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我自然懂。但维持现在售价的前提下,咱们的市场供应也远未饱和。此时不加大供应,更待何时?”
“那你再容我半年,半年之后我一定扩大生产。如今实在没能力扩张。一切草创,能维持现在的生产力,已是不错。”
“市场如何等得了半年,必须在年前扩大产量,赶上过年这一波高峰。”
周晨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着他应该改个名字,叫糜威不形象,应该叫周扒皮。以现在这种生产模式的草台班子,完全承担不起大量生产的任务。保密性、规范性,分工都不符合要求。所以要扩大生产,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只有把流程理清楚,一切才好说。周晨自不会因他催促,便改变生产节奏。
“年前扩张,肯定来不及。只能年后尽量提前。公严也不要这么着急,一切事情,都得循序渐进,稳步进行。不然步子迈太大,容易扯着蛋。”
这种荤话,糜威听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步子迈太大,容易扯蛋,觉得莫名其妙。一脸求教的看向周晨。周晨也无语,这种话,放在这个时代,简直伤风败俗,如何能说。所以自然不能和他解释,只能看他悟性。后世这种荤段子,大家都懂,不用解释,用出来还会觉得你幽默风趣。搬到现在,并不好用。
打发走糜威,周晨来到新买的宅子。这是一套三进院,还自带校场,足以容纳上百人起居训练,完全符合周晨要求。但宅子残破不堪,荒废已久,荒草掩盖之下,到处是火烧水淹的痕迹,显然走过水。四处是断壁残垣和瓦砾,曹豹却以正常的房价,强卖给自己。自己主动找的,也不好拒绝,稍微讲点价,就买下了。没办法,咱现在四处求人,得罪不起,只好当这个冤大头。租房变买房,周晨手头的闲钱,一下去掉一大半,再把这破房子一整修,基本就不剩啥。往后的日子,又得节衣缩食,精打细算。还好自己人手足够,若还要在外请人整修,自己就真得破产了。看着仆役们热火朝天的干活,周晨多少有些欣慰。心想着这都是为你们砸下的钱,自当努力干活回报。
三进院的房子,只用来住人,太浪费。自己也不是那等达官显贵,用得着上百人的团队,伺候一家人。自己孤身一人,还自己照顾自己,哪用得着这么大的房子?于是心中开始默默规划,一进给牙具作坊,一进给木具作坊,一进给训练队伍。这样洛阳的产业,便照搬过来,训练队伍也有着落,完美的安排。想着想着,不由得意起来,嘴角扬起笑意。
周晨畅想着美好未来,而眼前却是一片让自己不断流血的残破宅子。现实与理想,交织在一起,难以分割。现实的残酷,不断冲击这理想的心防。当现实照进理想,内心的缺点就会被无限放大,怯弱的人便开始对自己的理想产生怀疑。而坚强的人,只会执着的追随理想的脚步。所以美好的理想,经过现实的洗礼,还剩下些什么,只有内心的执着才能告诉自己。坚强努力的人,或许理想已经实现,正在为新的理想奔忙。容易摇摆动摇的人,或许已经放弃,只剩下一地鸡毛,随风飘荡。周晨的内心,算不得强大,容易受周围环境影响。但也有优点,就是认定的目标,不容易放弃。拐外抹角都会实现目标。不然也走不上科研道路。设定好短期目标,就要开始努力。要想达成所愿,就必须努力向前,披荆斩棘。美好的生活,不是想象出来的,是努力得来的。
残破的宅子,一直修缮到十一月中旬,才基本完成。原本自带的花园水榭,全部被填平,只剩几进房子,光秃秃的立在院中,了无生趣,但胜在实用。对现在的样子,周晨是有预计的,也还算满意。踏实干事的人,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点缀。现在也不是享受生活的时候。只要能把家丁训练得嗷嗷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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