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三小
第一章 青石镇遇劫
暮春的雨,缠绵如丝,将青石镇的青石板路润得油亮。镇东头的“迎客来”客栈里,三张稚嫩却各有棱角的脸庞凑在一张方桌上,正对着一盘酱牛肉争执不休。
“我说这最后一块该归我,”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拍着胸脯,右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在烛光下若隐隐现,“昨天打跑那伙山贼,是我先踹翻了他们的头目。”他叫石敢当,是附近黑石村猎户的儿子,十五岁的年纪已有一身蛮力,腰间总别着柄锈迹斑斑的柴刀。
坐在对面的少女“嗤”地笑出声,她梳着双丫髻,绿裙上绣着几枝兰草,指尖捏着枚银簪转得飞快:“石呆子,若不是我用‘绕指柔’缠住那贼人的刀,你胳膊早被砍下来了。”这是苏小绾,据说来自江南的绣坊,却没人知道她那手能软能硬的银丝功夫是从何学来。
角落里穿蓝衫的少年推了推鼻梁上的木框眼镜,慢悠悠地翻着本线装书:“按江湖规矩,见者有份。何况那山贼的马是我用石子打中膝盖才绊倒的。”秦书竹,据说是个落第秀才的儿子,随身携带的除了书,便是一袋打磨光滑的鹅卵石。
三人正闹着,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石敢当第一个跳起来,柴刀“哐当”出鞘;苏小绾将银簪藏入袖中,掠到窗边;秦书竹合上书,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他看见七个黑衣蒙面人正将镇民赶到街心,为首者手中握着面黑旗,上面绣着只滴血的骷髅。
“是‘骷髅帮’的人,”秦书竹低声道,“上个月在邻县劫了赈灾粮,官府悬赏五百两通缉。”
石敢当已经按捺不住,正想冲出去,却被苏小绾拉住:“他们有七人,都带了兵器,硬拼吃亏。”她眼珠一转,扯了扯秦书竹的袖子,“书呆子,还记得你说过客栈后院有口枯井?”
秦书竹立刻点头,从怀中摸出张草图,正是他手绘的青石镇地图。三人凑在一起嘀咕片刻,石敢当咧嘴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苏小绾将银丝在指间挽了个花;秦书竹则往口袋里塞了把石子。
第二章 智斗骷髅帮
黑衣人的首领正在逼问镇民藏银的地方,忽听客栈二楼传来“哐当”一声,接着是石敢当的怒吼:“你们这群蠢货,敢抢小爷的钱!”
七个黑衣人立刻警觉,首领挥挥手,两人应声冲上二楼。刚踏上楼梯,就被从天而降的一袋黄豆滑了个四脚朝天——石敢当正站在栏杆边,手里还提着个空麻袋。
“在那边!”楼下的黑衣人发现了角落里的苏小绾,举刀便砍。苏小绾却不慌不忙,将手中的丝线一抛,银丝如灵蛇般缠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拉,钢刀便“当啷”落地。她顺势旋身,绿裙翻飞间,已绕到另一人身后,指尖在他腰眼一点,那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首领见状大怒,亲自提刀冲上二楼。刚到楼梯口,忽觉额头一凉,一枚鹅卵石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砸碎了身后的窗户。他转头看去,只见秦书竹正站在院墙上,手里还捏着几颗石子。
“围住他!”首领怒吼着追出院墙,却见秦书竹转身跳进了后院。等他带人追过去,只看到一口枯井,井口盖着块石板。
“那小子定是躲进井里了!”一个喽啰喊道。首领示意两人去搬石板,刚一动手,石板下突然弹出两根木棍,正打在两人膝盖上。石敢当从井边的柴房里跳出来,挥着柴刀便砍,虽然招式笨拙,力气却大得惊人,硬生生逼退了三人。
就在此时,苏小绾忽然从屋顶落下,银丝如网般罩向首领。首领挥刀斩断丝线,却没注意脚下——秦书竹刚才撒下的滑石粉让他脚下一滑,石敢当趁机一柴刀劈在他背上,首领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剩下的喽啰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赶过来的镇民堵住了去路。秦书竹从怀里掏出纸笔,飞快地写了张字条:“骷髅帮余孽已擒,望官府速来押解——青石镇三小留字。”
第三章 古道遇仙师
三日后,青石镇的镇民凑了些盘缠,要谢三个少年。石敢当挠着头说想去看看外面的江湖,苏小绾说要去找失散的姐姐,秦书竹则想寻一本失传的武学秘籍。三人一拍即合,收拾了简单的行囊,沿着官道向西而去。
这日走到一处荒山古道,忽然下起了暴雨。他们躲进路边的破庙里,却见神龛后坐着个白衣老者,正闭目打坐。老者身前放着个酒葫芦,雨水从屋顶漏下来,滴在葫芦上,竟被一层无形的气罩弹开。
“前辈好功夫!”石敢当忍不住赞道。老者睁开眼,目光如炬,扫过三人:“你们三个娃娃,倒有几分胆色。”
苏小绾注意到老者腰间的玉佩,上面刻着个“风”字,突然惊呼:“您是‘追风剑’风清扬前辈?”十年前,风清扬曾凭一柄长剑荡平魔教,后来便隐居山林,再未露面。
老者笑了笑,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不过是个老骨头罢了。看你们三个,一个力大无穷却不懂招式,一个手法灵巧却内力不足,一个心思缜密却身手太慢——愿不愿意随我学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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