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动,凡尘定
张兴东在紫霄殿的星图前站了整整三个时辰。北斗第七星天枢的光晕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司命星君捧着新修订的命格簿,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未有过帝星与凡星交轨的异象,更别提这异象的源头,竟在人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绣坊里。
一、金线缠凡针
宋庆第一次见到那枚断针时,正蹲在绣坊后巷的垃圾堆里翻找线头。银针是绣娘的命根子,她那枚陪嫁的花梨木针筒里,最细的那根乌金绣针今早突然断了,针尾还系着半截银线,亮晶晶的在灰堆里闪。
指尖刚触到针尾的凉意,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嘶”。抬头望去,青灰色的瓦檐上坐着个穿月白锦袍的男子,墨发用根玉簪松松挽着,侧脸在夕阳下泛着冷玉般的光。他手里把玩着颗莹白的珠子,见她望过来,挑眉道:“姑娘家翻垃圾堆,不怕扎手?”
宋庆把断针往针筒里塞,没好气地拍掉手上的灰:“总比某些人蹲别人房顶上偷看强。”她在这条绣坊街住了三年,什么样的登徒子没见过,只是这人看着清贵,眼神却像淬了冰,“看够了就请吧,我还要找针呢。”
男子笑了,笑声顺着风滚下来,带着种奇异的回响。他身形一晃就落在巷子里,宋庆这才发现他比想象中高,锦袍的料子看着就价值连城,可袖口却沾着点不显眼的墨痕。他弯腰捡起根缠绕着金线的线头:“找这个?”
那线头金光闪闪,绝非凡间之物。宋庆愣住了:“这不是我的。”
“或许是我的。”他指尖捻着线头转了转,金线突然活过来似的,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爬,最后缠成个小小的金环,“赔你的断针。”
金环落在宋庆掌心,沉甸甸的压手。她刚想说“我不要”,就见男子转身要走,衣摆扫过墙角时,她瞥见他后腰渗着片深色的水渍,像是血。
“你受伤了?”宋庆脱口而出。她爹生前是走方郎中,她从小就懂些医理,“我房里有止血药,不嫌弃的话...”
男子脚步顿住,回头看她。暮色渐浓,巷子里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落在宋庆脸上,她鼻尖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沉默片刻,竟点了点头:“有劳。”
宋庆的绣坊很小,前店后宅,空气中弥漫着丝线和浆糊的味道。她让男子坐在榻上,掀开他的锦袍时倒吸了口冷气——后腰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着,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这是...”她拿出伤药的手都在抖,“被什么伤的?”
“天雷。”男子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天气,“劈歪了,蹭到点。”
宋庆手一顿,抬头看他。坊间老人说过,天雷专劈逆天的精怪和犯戒的神仙。她咬着唇没再问,只是往伤口上撒药粉时,动作放得格外轻。药粉碰到伤口,发出“滋滋”的声响,男子闷哼一声,额角渗出细汗,却没再动一下。
“好了。”宋庆帮他系好腰带,“这伤看着蹊跷,最好别碰水。”
男子站起身,金环在她腕间晃了晃:“我叫张东。”
“宋庆。”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绣品,“就这家‘宋记绣坊’。”
那天之后,张东成了绣坊的常客。有时是清晨来,带些沾着露水的糕点;有时是深夜来,手里提着盏不会灭的灯笼。宋庆起初防备,后来发现他只是坐在窗边看她绣花,偶尔指点她两句配色,说的话总能说到点子上。
“这里该用银灰,”他指着她绣的孔雀尾羽,“比纯黑更显层次。”
宋庆改了之后,果然好看许多。她好奇:“你怎么懂这个?”
“以前...见得多。”他望着窗外的月亮,“天宫的云锦,比这复杂百倍。”
“又说胡话。”宋庆嗔他一句,却把他说的记在心里。她发现张东懂得真多,知道哪种丝线耐海水泡,清楚哪种花汁能染出霞光色,甚至连她绣坏的残片,他都能改成别致的香囊。
二、玉案染尘丝
张兴东在朝会上走神时,手里的朱笔滴落在奏折上,晕开个暗红色的墨点。太白金星正奏报西海龙宫的异动,他却盯着那墨点发呆,觉得像极了宋庆绣坊里的胭脂色线团。
“陛下?”太白金星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无事。”张兴东放下朱笔,指尖还残留着金环的凉意。那金环是他用护体仙元所化,能护宋庆周全,可昨夜他在星图上看到,她的凡星旁竟多了颗煞星——是城西绸缎庄的老板,据说看中了宋庆的绣艺,想强纳她做妾。
“金星,”张兴东声音平淡,“人间临安城,有个姓王的绸缎庄老板,查他近年劣迹,报给地府,按律处置。”
太白金星愣了愣,还是躬身应下。他最近总觉得陛下不对劲,案头开始出现凡间的绣绷,御膳房添了从未有过的桂花糕,甚至连批阅奏折的朱砂,都换成了人间的朱砂矿炼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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