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屋里一片死寂般的黑。
沈初棠关上门,伸手去开灯。
还没摸到开关,腰间猛地一紧。
背脊撞到冰冷的墙面,疼得沈初棠倒吸一口气。
空气中,是熟悉又危险的冷杉的气味。
她愣了愣,下意识喊:“陆询?”
“是我。”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她仰起脸,带着薄茧的指腹粗砺地碾过她的唇瓣。
“让秦湛碰你哪儿了?”
沈初棠愣住,随即怒极反笑:“你有病吧?我刚进门你就问这种问题?”
她抬手去推,却被他猛地扣住手腕,手被扭向后腰,一寸寸压得毫无缝隙。
“沈初棠,”陆询垂眼看她,眸色沉黑如墨,声音却近乎温柔地低哑,“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话音落下,沈初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扛了起来,重重地扔到床上。
床垫塌陷的瞬间,她几乎要翻身起来,却被他压住了膝盖。
“陆询!”她怒吼,甩手挣扎。
忽然,“咔哒”一声轻响。
她手腕一凉,被一副冷冰冰的金属手铐锁住,扣在床头。
“你疯了?你竟然敢绑我?”沈初棠瞪大眼睛,惊怒交加。
黑暗中,他笑了。
那笑意轻柔,唇角上扬,眼底却是一片阴鸷的死寂。
他俯下身,唇擦过她的脸颊,像是对待珍藏的瓷器,又像在临界疯狂边缘的温柔哄诱。
“不是说想玩得亲密一点?”他低语,“这样不好玩吗?”
他吻她,力道却不是粗暴的掠夺,而是令人窒息的深吻。
唇舌交缠时,他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拆碎揉进骨血里。指尖游走她的腰线,力道一度让她颤栗。
沈初棠一边哭骂,一边挣扎,“你混蛋……放开我!”
“嘘……”他含住她的唇瓣,声音喑哑,“哭什么?怕我吗?还是怕……自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他几乎贴着她的皮肤低语,唇齿间都是她的喘息,“那些野男人,有谁这样碰过你?嗯?”
沈初棠全身颤抖,脸颊潮红,咬唇不语。
这一夜,他几乎是沉迷地吻她、掐她、折磨她的喘息与神智。
当晨光一点点照进来时,沈初棠整个人还瘫软在床上,身上还沾着他的气息与炙热余温。
她动了动,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手腕上的链子被换了,锁头还在,只是长度变长,软垫贴合腕骨,没有留下红痕。
一瞬间,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样的陆询,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陆询!
她太了解陆询了!
哪怕他看到她和秦湛在一起,哪怕她真的出轨,他也不会这样把她锁起来。
这不是陆询会做的事!
一个隐约却大胆的猜测忽然撞入她的脑中——双重人格!
正在这时,房门响了一声。
陆询走进来,穿着松垮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端着一杯温热的水。
他低头看着她,嘴角温淡地弯着:“醒了?”
“喝水。”他坐到床边,将水杯送到她唇边。
沈初棠裹紧被子,警惕地往后缩。
他动作一顿,随即笑了。
那是一种极安静的笑。
“怕我?”
他笑得像是在怜惜,又像是在玩味,笑意一点点攀上那双原本干净的眼。
沈初棠死死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不是他。”
不是问句,而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不是?”他轻轻歪头,慢条斯理地看着她,“可我们,就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继续把杯子放在她的嘴边。
沈初棠伸手将杯子扫下去,温水洒了一地,玻璃破碎的清脆声格外刺耳。
她扬起下巴,冷笑:“把他换回来。”
陆询没生气,反而笑意更深了,仿佛她的挣扎让他觉得很有趣。
他俯身靠近,眼神像水一样深不见底,嗓音低低地拂在她耳畔:“你喜欢他,却憎恶我,嗯?”
沈初棠扯着锁链,将手腕举起来:“他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而你,只会占有。”
这句话,像一根利刺,精准地扎进了他的骨血里。
他的笑容一点点沉了下去,眼中那抹疯意终于浮出水面。
他忽然伸手,将她整个人拽进怀里,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动作很轻,却控制得丝毫不差。
“那就忘了他——”他的声音低哑而稳,眼底晦暗浓烈,“爱上我。”
沈初棠被迫仰头,盯着他,咬牙冷冷开口:“你不配。”
他听见这句话时,眼底忽然浮现出一种极致的沉静,那种几乎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下一秒,他忽然低头,吻住了她。
不是野蛮的掠夺,而是一种克制的侵入。
他仿佛很有耐心,轻轻咬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引导,一点点深入,搅乱她的呼吸。每一寸接触都像是细密绵延的潮水,缠绕得她透不过气,却又无法抗拒。
唇齿相缠的缝隙间,他的声音像低语一样溢出。
“记得这样的感觉吗?”
“第一次吻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沈初棠猛然睁大眼,一瞬间,某个残破的记忆猛地重合。
陆询摩挲着她的唇,偏执而阴暗。
“你会喜欢我的,沈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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