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雪将种子贴近木簪,簪头的白花突然凋谢,结出三颗米粒大的果实。"它会随着四季更替生长,"她惊讶地发现,"不需要任何灵力灌溉。"
流浪汉起身收拾铁锅。当锅底离开地面时,那些抽穗的野草瞬间成熟,谷粒自动脱落飞入锅中。铜铃轻响间,他的身影已经走到十丈开外,只有余音随风飘来:
"等稻子熟了,熬粥时加一瓢......"
后半句话被山风吹散。林夜下意识追出几步,却发现山路空空荡荡,只有几株蒲公英在飘飞。他弯腰查看流浪汉生火的地方——灰烬中没有半点火星,只有三颗圆润的鹅卵石摆成鼎足之形。
"我们真的......"王禹摩挲着掌心的稻禾纹,"就这样回去开饭馆?"
苏怜雪的发簪白花重新绽放,这次结出的是一串朴实无华的稻穗图案:"你记得第十鼎上的铭文吗?"
林夜已经走回青铜树灰烬旁。菜刀在手中轻若无物,他随手劈向身旁的枯木,切口处流出清冽的树汁,散发出松针般的香气。没有动用任何鼎力,却比以往任何一次烹饪都更接近"味"的本质。
"至味无味,大道至简。"
三人带着种子返回五味馆遗址时,发现废墟上已经长出嫩绿的稻苗。不是三株,而是一小片青翠的秧田,正随着山风轻轻摇曳。田埂边歪斜着半块木牌,隐约可见"五味"二字。
林夜卷起裤腿踏入水田。当他的脚掌接触泥水的刹那,右眼突然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从地脉升起,融入稻苗根部——那是彻底净化的鼎力,正在转化为最本源的生长之力。
苏怜雪的木簪不知何时变成了秧绳,她熟练地分株插秧,发梢的稻穗纹与田间秧苗同步摆动。王禹则发现掌心的稻禾纹能感应每株幼苗的状态,哪棵缺水,哪棵生虫,都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
日落时分,简陋的草棚已经搭好。林夜用那柄褪去神异的菜刀削制竹筷,切削声惊起了山间的夜鹭。当第一缕炊烟升起时,远处山路上出现星星点点的火光——是被菌丝网络解放的小世界居民,正循着烟火气而来。
王禹在门口挂上新制的木牌。上面没有写"今日供应",而是刻着"管饱"两个大字,笔画间还留着树皮的粗糙质感。
苏怜雪从行囊取出珍藏的粗瓷碗。这些碗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但每个碗底都刻着不同的味字:咸、鲜、涩、苦......九个基础味纹围绕着中央的空白。
"留着第十个位置。"她将碗摆上吱呀作响的木桌,"给最平凡的味道。"
林夜蹲在灶台前生火。柴堆里偶然发现的半块青铜树残片,在火焰中渐渐软化,最终化作锅底一层莹润的光膜。当清水倒入铁锅时,水面映出的不是三个修士的倒影,而是无数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那些曾被九鼎掠夺情感的人们,此刻正在各自的世界里生火做饭。
米香飘散时,第一群客人踏入了五味馆。他们衣衫褴褛,眼神却比任何修士都明亮。没有人询问仙法秘籍,只是安静地排队领粥,就像最寻常的荒年赈灾。
但林夜看到了更多。在右眼残留的些许感知里,每个捧碗的手都在微微发光——那是情感回归后的自然流转,比任何鼎力都纯粹百倍。当最后一位老者接过粥碗时,碗底的"涩"字突然亮起,映照出他满脸的皱纹里藏着的沧桑故事。
"好粥。"老者啜饮一口,缺了门牙的嘴笑得像个孩子,"让我想起娘亲的味道。"
夜更深时,林夜独自坐在后院的秧田边。怀中的菜刀已经生出天然包浆,摸上去像老农用了半辈子的农具。仰望星空,那些曾被翡翠火焰遮蔽的星辰格外明亮,仿佛也在品味着人间烟火。
苏怜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第一批稻子秋天就能熟。"
她手里拿着新削的竹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预约"二字。王禹跟在后头,掌心托着几颗从客人那里换来的种子:有麦粒,有豆子,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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