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忽地打了个旋儿,将篝火吹得明灭不定。
白泽忽然转头看向宁芙,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些事暂且放一放——宁芙,你的剑如今练到什么境界了?"
宁芙指尖一顿,寒螭剑鞘上的薄霜"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已达‘意剑’。"她声音清冷,却让白泽眉梢一挑。
"哦?"竹简从袖中滑出半截,白泽难得露出讶色,"上次离城时,你才刚入'心剑'之境。"
他目光扫过宁芙腰间长剑,"寒螭认主不过百日,竟已能剑意化形?"
一旁李当归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插嘴:"白先生,你们说的'心剑'、'意剑'是......?"
"‘凡剑’,以力御剑,招式精妙。"
乞丐抠着脚丫,突然开口,油腻的袖口甩出一串油星子,"‘灵剑’,剑附灵力,斩铁断金——"他猛地打了个喷嚏,"‘心剑’嘛,剑随心动,‘意剑’则是剑意化形......"
李当归瞪大眼睛。
篝火映着他脸上变幻的光影,仿佛看见宁芙在玉罗城那一剑——寒光乍现,方圆几十米内的房屋、地面齐刷刷裂成两半。
原来那就是"剑意化形"!
"那‘天剑’......"他嗓子发干。
"一剑破万法,引动天地之力。"白泽竹简轻敲掌心,"八百年前有位剑客,曾以天剑斩开过南海迷雾。"
李当归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掌心。
宁芙没有说过这些境界,她只是日复一日逼他练最基础的劈刺。
李当归大为震惊的同时也感到很遗憾,他不像宁将军一般拥有“剑术”神力,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那些难以想象的境界。
"我这种没有剑术神力的......"
"哈哈哈!"乞丐很快明白了李当归的心思,突然笑得在地上打滚,"这小子不会以为宁丫头靠的是神力吧!"
李当归眼睛一亮,心中顿时燃起一股希望——难道说——
白泽轻抚竹简,缓缓道:"宁芙的神力,不过是为剑招增添几分变化罢了。天下习剑者众,拥有剑术神力的也不在少数,但能达'意剑'者,寥寥无几。"
"就像老赵头。"白泽目光深远,仿佛穿透时光,"他无半点神力,却以凡人之躯硬接般度巨人全力一击,断臂不退——那一剑,便是'灵剑'巅峰。"
李当归呼吸急促起来。
老赵头的模样浮现在眼前:那个总爱叼着旱烟、独臂舞剑的老兵,在螭吻军营的校场上教他"保命三式"时说过——"剑是死物,人才是活的。"
"白先生!"李当归猛地站起,铁剑在鞘中铮鸣,"您的意思是,只要勤学苦练,我也能......"
"做你的春秋大梦!"乞丐突然一盆冷水泼来,缺了门牙的嘴喷着唾沫星子,"剑道若只靠努力,天下岂不满地'天剑'?"
他难得正色,浑浊的眼中精光闪烁,"你可知宁丫头七岁起,每日挥剑三千次?风雪无阻?"
乞丐脏兮兮的手指突然点向李当归心口:"更重要的,是你为何执剑。"
夜风骤紧,篝火"噼啪"炸开一颗火星。
乞丐说完,白泽赞赏地看向宁芙,竹简在掌心轻轻一敲:"不错,剑道一途,异常艰难,难在悟性,更难在心境。"
他目光深邃,似能看透人心,"宁芙,你从前练的是'杀伐之剑',剑气凌厉,招招见血。可如今......"
宁芙耳根微红,寒螭剑鞘上的霜纹却悄然融化了几分。
"剑道本就该刚柔并济,"她声音清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既能斩敌,亦能护人。"
白泽抚须微笑:"原来如此。"
夜风掠过,篝火"噼啪"作响。
白泽忽然转向李当归:"你呢?如今剑道到了哪一步?"
李当归一愣,下意识看向宁芙,却见她冷眸一横:"自己不会想?"
他急忙低头思索。
记忆中最强的一剑,是在玉罗城练剑时劈开的那块青石。
"我......"李当归迟疑道,"那一剑劈开巨石,算是'凡剑'还是......"
"摸到'灵剑'门槛了。"宁芙打断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还算没偷懒。"
白泽眼中闪过欣慰,竹简上墨迹游动,化作一柄小剑图案:"以你的资质,能有此进境,确实难得。"
篝火在夜风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白泽的目光又缓缓落在雀翎身上,那双洞察天机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手中的竹简无风自动,上面浮现出细密的水纹,仿佛有雨滴在竹片间流动。
"俱卢族的雨女体质特殊,我见过不少,"白泽的声音温和却充满力量,"能觉醒'祈雨'神力的在七十二雨女中也不算罕见。"竹简上的水纹突然凝结,化作一根根细如牛毛的冰针,"但能将雨水操控到如此精妙程度的,确实难得。"
雀翎灰白的瞳孔中泛起熟悉的金色涟漪,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肩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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