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女人...本座...跟你...亏大了..."
慕容婉想笑，却咳出一口血。她隐约看到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是太后林青璇！
"坚持住，孩子！"林青璇跪在她身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喝下去！"
清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慕容婉感到一丝生命力回流。她勉强抬头，看到太后正在检查夜玄宸的状况。
"他...怎么样？"慕容婉嘶哑地问。
"魂魄暂时稳定了。"林青璇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魔教印记，轻轻按在夜玄宸额头，"但凌霄的部分又沉睡了。"
令人惊讶的是，夜玄宸额间竟然浮现出与太后相似的印记，两个印记相互呼应，发出微弱的红光。
"您...到底是谁？"慕容婉艰难地问。
林青璇苦笑："我是凌霄的亲姐姐，百年前为保护他被玄灵子封印在太后体内。"她轻抚夜玄宸的脸，"没想到我弟弟的一缕残魂会附在这孩子身上..."
太多信息一下子涌入，慕容婉的大脑已经处理不过来。她的视线再次模糊，最终陷入黑暗。昏迷前最后一刻，她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抱起了她，那怀抱既熟悉又陌生...
......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婉在阵阵药香中苏醒。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锦被。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小火炉上煎着的药发出咕嘟声。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慕容婉转头，看到夜玄宸坐在那里，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但眼神清明——既不是暴君的冷酷，也不是玄夜的温柔，而是一种平衡的、沉稳的状态。
"陛下...您..."
"叫我玄宸吧。"他轻声说，"毕竟，你见过我最不堪的样子。"
慕容婉眨了眨眼，不确定这是哪个人格在说话："玄夜...和凌霄呢？"
"都在。"夜玄宸——现在或许该叫夜玄宸了——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还没有完全融合，但已经能...共存了。"
他递给慕容婉一杯温水："魂引术差点要了你的命。若非太后和林青璇合力相救..."
"林青璇？太后不是就叫这个名字吗？"
夜玄宸摇头："太后本名李玉华。林青璇只是寄居在她体内的魔魂。不过现在..."他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她们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门被轻轻推开，巴掌大的凤临摇摇晃晃地飞进来，嘴里叼着一朵小花。看到慕容婉醒了，他立刻把花丢到她脸上："蠢女人！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吗？三天！"
慕容婉笑着接过花："凤凰大人，您...变小了。"
"还不是为了救你！"凤临落在枕头上，气呼呼地说，"本座的涅盘真火百年才能用一次！"
夜玄宸伸手轻轻抚摸凤凰的头："多谢。若非殿下相救，我们都已经..."
凤临出人意料地没有啄他，只是哼了一声："别自作多情，本座只是为了救这蠢女人。"
慕容婉突然想起什么："国师呢？"
"跑了。"夜玄宸的表情阴沉下来，"但朕已下令全国通缉。没有涅盘羽，他短期内掀不起风浪。"
正说着，太后——或者说现在的林青璇——走了进来。她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眼角皱纹减少，手腕上的魔教印记清晰可见。
"醒了就好。"她检查了一下慕容婉的脉象，"生命力恢复了三成，静养一个月就能痊愈。"
慕容婉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林青璇只是摇摇头："来日方长，现在你们都需要休息。"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夜玄宸一眼，"尤其是你，强行压制两个灵魂的反噬很快就会显现。"
夜玄宸点点头，起身欲走，却被慕容婉拉住了袖子："等等...宫宴那晚，是您送我回来的吗？"
他的耳根微微泛红："嗯。"
"您...抱了我？"
"......"
凤临在一旁发出怪叫："不知羞耻！当着本座的面调情！"
夜玄宸轻轻挣脱慕容婉的手："好好休息。等你能下床了...朕有话对你说。"
他离开后，林青璇忍不住笑了："这孩子，融合了还是这么别扭。"
慕容婉摸着左手心已经消失的符文痕迹，心中百感交集。魂引术成功了，但又不完全成功。夜玄宸、玄夜和凌霄三个灵魂达成了某种平衡，却还没有真正融合。
而凤临与凌霄的恩怨，林青璇的真实身份，玄灵子逃跑后的计划...还有太多谜团未解。
但此刻，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上，药香氤氲中，慕容婉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无论如何，她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冷宫弃妃了。
凤临蜷缩在她枕边，已经睡着。林青璇轻轻带上门离去。慕容婉望着帐顶，想起昏迷前那个怀抱的温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新的一天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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