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忧心忡忡地退出房间,叶家二老脸上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
叶母一把抓住张爻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小张,不妙…怕是…怕是...霍乱!”
“霍乱?!”
张爻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上辈子尸山血海的景象,瞬间撕裂记忆,汹涌喷薄!
喷射的污秽,不是呕吐,是像开了闸的洪水,灰白色的水柱从人裤管里、嘴角喷溅而出。
活生生的人,几个小时内就瘪了下去,眼窝深陷,皮肤紧贴着骨头。
人变成蓝灰色,在闷热潮湿的空气中,剧烈颤抖着死去,尸体在烈日下迅速膨胀发臭。
成团的黑苍蝇,贪婪地覆盖在秽物和不再动弹的人体上。
整座城的死寂,只有零星垂死的呻吟,和无法控制的排泄声。
闷热像巨大的裹尸布,把腐烂和死亡捂在里面慢炖。
人像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就是它!
这症状,这环境,这绝望的开端…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原以为这辈子有国家提前介入治理,有收尸队,有众多措施,就能避开这一劫...
结果...这瘟神还是踩着污浊的洪水来了!
她千防万防,天天巡尸,竟没想到身边的人中招了!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紧了她的心脏。
张爻猛地回神,眼底那丝慌乱被硬生生压碎,淬炼出重生者才有的锐利。
“叶叔,阿姨,秦墨需要什么药,您尽管说!我去找!
就是把这片淹了的城翻过来,我也得把药挖出来!”
“治墨丫头的药…”
叶老爷子看向张爻,眼神带着长辈的忧心,与面对残酷现实的沉重:
“盐糖水是根基,一刻不能停!小口喂,吐了再喂!这是吊着她元气的参汤!”
叶母蹙眉接话,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张爻的胳膊,力道迫人:
“草药…马齿苋、石榴皮、乌梅!这三样是老祖宗传下来,治泻痢的好东西!
找到哪样都行,越多越好,熬得浓浓的给她灌下去,能收住一些是一些!”
叶南星在一旁也急得不行,声音压低,带着一丝渺茫的希冀:
“要是...要是老天爷开眼...
能找到黄连素片、诺氟沙星胶囊…哪怕只有几粒,也是救命的仙丹!
没有...没有…也千万别强求,这时候...不染疫更要紧!”
“没错...”
白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恐慌,目光紧锁叶家二老...
“我们...要怎么才能挡住这病毒不扩散?如果是真的…这东西传起来太凶了。”
叶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疲惫与不忍,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唉…防,比治更要紧啊!你们听好了,就三条,千万记牢了!”
叶母接过话,语速快,但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管住嘴!一滴生水都不能进嘴!必须滚开足足五分钟!吃的更要煮透!”
“管住脏!墨丫头那屋…唉,委屈她了,但暂时就是‘病窝’。
进去照看的人,找最干净的布,用滚水煮过拧干,严捂口鼻!
出来,也要立刻仔细把手洗干净!”
“还有…她泄出来的那些东西,是带毒的根苗!
赶紧用厚土深埋,能撒上生石灰最好,没有就用烧透的草木灰,厚厚盖一层!
碰过的衣物布片,必须用大滚水狠狠煮过!”
“还要压秽气!想法子找点艾草,在屋里烧点烟熏一熏,通气去病气。”
叶母安顿完几人,转眼望向刚出来,脸色发青呆愣住的杨伊宁,眼神充满慈爱与不舍。
“宁丫头,你心是好的,我们都知道。
但听阿姨话,照顾墨丫头这事儿...太凶险...
你还小...先别进去了,啊?”
陈教练没等小鬼接话,为了徒弟们的安全,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主动请缨,声音低沉有力:
“我来!她们啥都不懂,我去照顾!”
杨伊宁闻言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倔强地直摇头:
“我来!学姐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可以!我能照顾好!我有能力!”
白羽立刻拉住小哭包的手,掏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轻轻拍着她的臂膀,语气温和关切。
“伊宁,我们知道你的心意,秦墨也肯定明白。
但现在情况特殊,如果真是霍乱...传染性极强,一丝疏漏都不行!”
她看着杨伊宁的眼睛,声音放得更柔也更清晰:
“陈教练经验更丰富,体力也更充沛。高强度近距离照护,你吃不消的...”
白羽紧了紧握着杨伊宁的手,语气恳切:
“这也不是能力问题,是最大限度降低风险。
你留在外面,把阿姨交代的那些外围支援做好,同样至关重要!
你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了秦墨,和我们大家最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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