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正对店掌柜道:“掌柜,楼上甲一甲六两间房不要有人进去,我们去一趟潭湘镇,回来还要继续住。”
掌柜道:“贵客放心,您房钱给的足,只管安心出门,保证照看好您的物品。”
几人正要出门,只见一个小伙计慌慌张张的跑进店里,喊:“掌柜的……不好了!”
掌柜问:“你慢点说,说清楚,怎么不好了!”
小伙计定了定神,喘了几口气,道:“出人命了, 闹疫病了!”
掌柜大惊:“哪里闹疫病了?”
小伙计道:“是潭湘镇!今天送鱼的人迟迟不来,我便想去催催,结果到了镇门那里,就瞧着守门的把大门关了,不让进也不让出,连御邪师们也来了不少。一打听,才知道出疫病了!”
印正走上前去,问:“可知道这疫病从何而起?”
小伙计道:“说不清楚,不过听玄师们说是从距离清辉潭最近的鹿云镇传来的。”
掌柜道:“几位还是别去潭湘镇了,若是去了,这房我是没办法给几位留了。若是小疫病,哪里用的到御邪师出手。这次怕是凶险异常。”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掌柜召集店里所有的伙计,布置防疫措施。并且在店内张贴告示,告知所有房客,请远道的房客三天之内退房,赶紧离开青木镇,店内有车马备用,可送房客们出城。
房客们一听,都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抓紧时间离开是非之地,须知走得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店里人流穿梭,到了戌时(晚上7-9点)三刻,便只剩下掌柜,伙计和印真一行人。
印真早传讯给白翼,让他到潭湘镇去查看。众人急等着白翼的消息。
掌柜神色凝重,把伙计们叫在一起,道:“诸位都跟了我几年、十几年了,云松饭店能有今日的辉煌,全是大家的功劳。近日疫病突发,来势汹汹,所以,咱们店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打烊,不再接待客人!在场的各位,有想离开的,在柜台提前支取下半年的工钱做路费,尽早离开便可。有家室的,不准留下。等疫病消了,想要回来的,我照旧欢迎。”
店里的伙计们都面露难色,谁也不肯第一个走。掌柜道:“怎么?老伙计们是想叫我为难吗?”
依然没有人离开。
印真道:“掌柜也是为大家好,也请大家为掌柜想想,要是大家都留在这里,店里的食物和水能够大家几天吃喝的?到时候没了饮食,大家都活不成。现在不是有难同当的时候,所以啊,能走的就都走吧!当是帮帮你们掌柜了,对不对?”
掌柜道:“这位公子说的对,大家就只当帮我的忙吧!”
这话说完,伙计们才陆陆续续的支取盘缠,打点行装,准备连夜离开。店掌柜便把车马都分给了不同路线的伙计们。
到了亥时,便只剩下报信的小伙计、掌柜,还有印真他们。小伙计关紧了店门,在店里焚烧草药。
印真问:“掌柜为何不离开?”
掌柜道:“这店就是我的家,我经营了一辈子,店在人在,我哪里也不去。公子,你们又为何不离开?”
印真道:“我们?我们是哪里有困难去哪里,疫病泛滥,我们怎么能走?”
小伙计道:“几位公子也是御邪师吗?”
印正道:“正是,我们来自三仙山印氏。”
掌柜道:“几位小小年纪,有如此胸怀,老朽佩服。几位安心住下。只这几个人,我店里的食物够两个月的。”
突然,一个略显粗暴的声音在店外叫门:“开门!快开门!”把掌柜和小伙计吓了一跳,狐疑着要不要去开门。
小悦道:“我去。”
印真道:“别怕,熟人。”
小悦带白翼进来,小伙计定睛一看,吓得腿软,结巴道:“公子……你朋友……是人是鬼啊……”
印真道:“你别瞧他样子吓人,他其实是个心善的。”
掌柜脑门上也挂着冷汗,迎这“客人”进来:“既是公子的朋友,请坐吧。”
白翼扯了板凳坐下。小悦忙去叮嘱白翼:“白翼,你好好说话,别吓到人。”
白翼放软了语气,道:“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印真催促:“快说说,捡重点的说,也不要漏下细节。”
白翼清了清嗓子,道:“潭湘镇确实瘟疫严重,我只沿着树走,把城里的情况看了个大略。这瘟疫传得极快,只这半天的功夫,条条街道都是一大半染病的。感染的人,都是皮肤溃烂,血流不止,我来的时候已经有断气儿了的。”
印正道:“那眀氏是怎么应对的?”
白翼道:“当下就只是收敛、焚烧尸首,禁止出入,焚烧常见的防疫草药。”
印真道:“就这样?没有查查源头或者传染渠道什么的吗?”
白翼道:“有,我听有议论说是清辉潭的水有问题,所以才这么快波及这么多人。”
印正思忖着,问道:“会不会是咱们追着的那群妖干的?”
掌柜一拳锤到桌子上,怒道:“一定是!妖就没什么好东西,从来就只盼着我们人族死了,好能霸占咱们人族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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