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印正的名字,众人对项红枫所说之事便信了八分。纷纷议论:
“看来之前的传闻是真的,果真是大长老勾结妖邪”
“怪不得从大长老回来之后,就没有百姓再提这些事”
“大长老也太狠毒了”
“只是可惜了白启师哥,白白受牵连”.....
白维道:“安静!休要妄议!”众人噤声。白尧暗自高兴:三长老的污名终于洗刷了!
白维道:“肖掌门,您是外客,宗主葬礼已毕,您不便多留了。”
肖钰道:“我受人所托,有几句话,必定要当着众人的面讲清楚,才能对得起故人。”
白维道:“肖掌门请讲。”
肖钰道:“大长老勾结妖邪,残害百姓,构陷白氏三长老,都是他亲口承认了的。白术宗主深知白赫有能力,但也心性难定。数年前,白术宗主就有交代,若有一日,大长老白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要我告知大家,将白赫的尸首就地焚烧,挫骨扬灰,来平息众人的怨气,维护族内安定。我这里有白术宗主留下的信笺,各位长老可查验真假。”
白勤接过肖钰手上的书信,和白克、白维一同查看,信的纸张确实是旧纸,字迹也确实是白术的字迹,连印章都一点不差。三人确认书信确实是白术的亲笔信,便信了肖钰所言。
项红枫脊背发凉,心道:此人果然深不可测,他是何时知道这些事情?又是何时准备的这封信?连信纸都是做旧过的,笔迹和印章也一模一样,莫非他能未卜先知?他这样做,既能够保住白术宗主的声誉,又能洗刷三长老的冤屈,同时还能兑现对白启师哥的承诺。只是,他为什么这样做?为了白术?还是另有所图?
白维道:“既然先宗主有言在先,我们也就按照先宗主的意思来办。明日昭告全族,在百姓眼前将白赫焚尸灭迹,挫骨扬灰,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肖钰:“如此甚好,幻羽派历来和白氏交好,肖某希望事端就此平息,此后族中不要再为此事起风波。这也是这位死去的白启公子所希望的。”
白勤道:“白启是个好孩子,此事本不该由他承担责任。”
项红枫道:“白启师哥是为了族中能尽快恢复往日的平静祥和,这才赔上自己的性命。”
肖钰道:“白启公子临终前,尚有个请求,就是希望把他师父——白赫大长老的骨灰撒在白术宗主的坟前。白赫残害百姓,是狠毒残忍,但也是激愤之举,若非白术宗主的夫人和孩子都是死在皓月剑下,他也许不会对白忠和百姓们有那么强烈的恨。说到底,他还是忠于白术宗主的。”
此言一出,众人便想起白术一家三口,尤其是那个还未满十岁便被杀害的孩子,便对白赫这个已死之人多了一份莫名的恻隐之心。
只要抓住了众人心里的那个柔软的点,便很容易就能放大他们的同情心。
众人觉得,人都死了,把骨灰撒在宗主的坟墓旁边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答应就答应了吧。竟然没有人去追究,为何三长老会和白忠一起找白术一决生死,为何白赫杀害百姓的时候要割了他们的舌头。
逝者已矣,真相就该随着逝者而去,活着的人只需将这一页翻过去,然后继续维持着眼前的平静,就足够了。
印正暗暗冷笑了一声,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父母被害之后,众人在白术和白赫的争辩之下,也是这样,很容易的就忽略了整个过程当中不合理的地方,忽略了背后的真相。或者是根本不愿意去探查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是发生在自己和自己家人身上的事情,人们总能够表现的大度,很容易就能够原谅别人。
白克派去探查百姓情况的弟子们把情况上报过来,事情确如项红枫所说。众人商议决定次日一早召集全族百姓,安葬死者,焚烧白赫尸首。
白赫的后事了结之后,肖钰便要离开月塘郡,返回乐山。
在肖钰临行前,项红枫找到他,问:“肖掌门,您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那封信?”
肖钰道:“在我来白氏之前。放心吧小姑娘,我只是还白术宗主一个人情,不会对白氏不利。此后白氏之事,与我无关。还有,雷斩我也不需要,交给你吧!”
项红枫断然拒绝,道:“我师哥说了是给您的谢礼,还请您千万要留着。其他的事,您不说,我也不多问。我风虹承您的情,他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白氏的事情早已在玄门之中传开,起初项嫣柔(印氏醒酒客栈的老板娘)还不信,待到印峰和印岭从白氏返回之后,她才相信白术、白赫都死了。
项嫣柔一个人回到房间,一连喝了五大壶酒,一边哭一边笑,把店里的伙计们吓了一跳。
项嫣柔拿出姐姐王嫣然和姐夫白朔的牌位,敬了香,道:“姐姐,恶人自有天收,白术和白赫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你们的芷儿,她长大了,她活的很好,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隐姓埋名,带着假面具活着了。姐姐,我相信你们的儿子白祎还活在这世上,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项嫣柔立马传书给项红枫,叫她务必回乡一趟。
项红枫拜别了白氏诸位长老,便立马收拾行装,起身回去醒酒客栈。印真一行人也拜别了白氏诸位长老,准备启程。
印真道:“风虹,也不见你和其他白氏子弟一同修行,不如和我们一起啊!”
项红枫道:“那再好不过了!不过家中母亲有命,我得回家一趟。”
安晴道:“你家在哪儿?自己行不行,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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