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机场的离别比想象中更艰难。
艾玛的航班开始登机,我们却还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她今天穿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件蓝色外套,金发扎成了马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该走了。"我轻声说,却没有松开搂着她腰的手。
她点点头,也没动。我们就这样站在安检口前,像两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孩子。
"爽朗,"她突然说,"用德语再说一次那句话。"
我深吸一口气,用这三天苦练的德语磕磕绊绊地说:"艾玛·施耐德,我爱你。半年后,我会在因特拉肯火车站等你。如果那天没看到我,就等第二天,第三天...直到我出现。"
艾玛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用中文说:"我也会等你,每天。"
然后她转身走向安检,没有回头。我知道她一转身就开始哭了,因为我也一样。
回到黄山的第一周,我像行尸走肉。带团时心不在焉,把"迎客松"说成"送客松",把"光明顶"说成"黑暗顶"。游客们面面相觑,有个北京大爷好心提醒我:"小伙子,失恋了吧?"
每天晚上九点,是我和艾玛的视频时间。由于时差,她那边是下午三点,通常正在学校备课。我会把手机支在床头,一边叠衣服一边看她批改作业。
"今天教孩子们什么了?"我问。
"自然课,讲黄山的生态系统。"她举起一张画,"看,汤米画的,说是你带我们去看日出的那座山。"
画上的山峰歪歪扭扭,但云海画得很认真,还有两个火柴人手拉手站在山顶。
"告诉他,画得比我带过的任何一个旅游团都好。"我笑着说,"你今天真美。"
艾玛确实越来越美了。她把头发剪短了一些,看起来更精神了。她说这是为了方便,因为现在每天下班后要去中文班上课。
"今天学了什么中文?"我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念,"意思是...一天不见面,就像三年那么长。"
"用对了。"我喉咙发紧,"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三个月过去,我的德语进步神速,已经能用简单的句子和艾玛的父母通话了。她的父亲是个严肃的银行职员,母亲是小学音乐老师。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对我这个中国导游很友善,甚至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通过视频。
"他们喜欢你。"艾玛告诉我,"爸爸说你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瑞士小伙子都开朗。"
"那是因为我只会说'你好'、'谢谢'和'啤酒'这几句德语,他们听不出我有多笨。"
艾玛大笑:"才不是!你说德语时很可爱,像只努力学人说话的熊。"
第五个月,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原本计划再等一个月才飞瑞士,但我实在等不及了。我偷偷改签了机票,提前一周出发,谁都没告诉,连奶奶都以为我是按原计划走。
出发前一晚,我在视频里故意问艾玛:"明天有什么安排?"
"上午要给四年级上课,下午可能去超市。"她毫无察觉,"怎么了?"
"没什么。"我强忍笑意,"记得穿那件蓝色外套,我最喜欢你穿那件。"
"好奇怪的要求...好吧。"
挂断视频,我检查了一遍行李:给艾玛带的黄山毛峰茶叶,给她的学生们的剪纸,给施耐德先生的茅台酒,还有奶奶坚持要我带上的另一只玉镯——"给那洋丫头凑一对"。
十二小时的飞行,我几乎没合眼。苏黎世机场转火车时,我紧张得差点坐错方向。当火车终于驶入因特拉肯车站时,我的手心全是汗。
根据艾玛之前的描述,我很容易找到了她任教的小学。那是一栋红顶白墙的三层建筑,操场上有孩子们在踢足球。我站在校门口的橡树下,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蜂拥而出,我立刻看到了她——蓝色外套,金色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怀里抱着一摞作业本。
"Entschuldigung, Fr?ulein."我用德语叫住她,"K?nnen Sie mir den Weg zum Herzen der sch?nsten Lehrerin zeigen?"
(打扰了,小姐。您能告诉我如何去最美老师的心吗?)
艾玛转过身,作业本哗啦掉了一地。她瞪大眼睛,手捂住嘴,眼泪瞬间涌出。
"爽...爽朗?"
"Surprise."我张开双臂,"黄山最帅导游送货上门。"
她飞奔过来,像颗蓝色炮弹一样撞进我怀里。我抱着她转了一圈,闻到她发间熟悉的山茶花香味。
"你不是下周才来吗?"她又哭又笑,拳头捶我胸口,"骗子!大骗子!"
"想给你个惊喜。"我擦掉她的眼泪,"Ich habe dich so sehr vermisst.(我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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