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正在审阅一份刚收到的加密文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逐渐加快。
这份标注着"鲜味宝内部绝密"的文档详细记录了长达十年的味精污名化计划,从收买专家到操控标准,甚至包括如何利用自媒体制造恐慌的具体步骤。文件最后一页的财务附表显示,仅去年一年就有超过八千万资金用于"学术公关",收款人名单上赫然列着多位知名学者和行业协会领导的名字。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肖清雪抱着笔记本电脑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她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耳边,看起来像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
"叶辰..."她小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我可能...闯了个小祸..."
叶辰抬头,看见她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复杂的云盘界面,右上角赫然登录着"xianweibao_admin"的账号。"这是?"
"我本来只是想查查鲜味宝新品发布会的照片..."肖清雪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结果输密码时不小心...呃...多试了几次..."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就发现他们的企业云盘居然用''当管理密码..."
叶辰的目光落在她电脑屏幕上正在下载的文件夹——《反莲华计划2013-2023》。文件大小显示有23GB,包含会议录音、财务凭证和营销方案等子文件夹。其中一个命名为"KOL合作"的子文件夹里,整齐排列着数百位自媒体博主的合作协议和转账记录。
"你下载了多少?"
"大概...全部?"肖清雪眨着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我本来只想看看,结果手滑点了全选...然后又不小心碰到了同步键..."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哦对了,系统显示已经自动备份到市场监管总局的举报邮箱了..."
叶辰沉默地看着她,注意到她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U盘,上面贴着"李维备份"的标签。肖清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慌忙把U盘往里塞了塞:"这个...这个是打印机旁边捡的..."
窗外,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叶辰揉了揉太阳穴:"去换身正式点的衣服,今天会很热闹。"
果然,上午九点股市开盘,鲜味宝的股价直接跌停。各大财经媒体头条全是"鸡精行业十年黑幕曝光",微博热搜前五与之相关。莲华味精的直播间观看人数突破五百万,主播不得不三次补货,最后举着"已售罄"的牌子向观众道歉。
中午时分,叶辰接到食品工业协会的来电,邀请他参与调味品国家标准修订工作。刚挂断,手机又响起——是市场监管总局的会议邀约,主题是"打击食品行业不正当竞争"。第三个电话来自央视新闻频道,希望就食品安全谣言问题做个专访。
"叶辰..."肖清雪从会议室探出头来,手里晃着手机,"李维的妻子刚发了条超长的微博..."她"不小心"按到了外放键,一个女声带着哭腔控诉道:"我忍了十年,今天必须说出来!李维不仅收受鲜味宝的股份,还..."
录音突然被一阵嘈杂打断,接着是李维的怒吼和物品摔碎的声音。肖清雪"慌乱"地关掉音频,却"手滑"点开了配图——一份股权代持协议,清楚地显示李维通过其表弟持有鲜味宝0.5%的股份。第二张图是李维与鲜味宝财务总监的聊天记录,讨论如何通过海外账户收取"顾问费"。
叶辰接过手机,发现这条微博发布仅十分钟,转发量已破十万。评论区最热的一条是:"感谢夫人大义灭亲,建议申报年度最佳反腐家属奖。"
下午的会议室里,叶辰团队正在整理次日庭审的最终材料。肖清雪"笨手笨脚"地帮忙装订文件,结果弄乱了页码顺序。当大家重新整理时,发现她"不小心"混入了几张新证据——鲜味宝内部会议纪要,显示他们计划在收购莲华味精后立即将产品价格抬高300%。
"这..."年轻律师目瞪口呆地翻着这些文件,"肖总,这些是从..."
"打印机旁边捡的。"肖清雪一脸天真地摆弄着衬衫袖口,"可能是谁落下的?"她说话时,那个贴着"李维备份"标签的U盘从口袋里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傍晚时分,叶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手机不断震动,先是李维妻子的感谢信,说终于解脱了长久以来的心理负担;接着是鲜味宝董事长的辞职公告,措辞含糊地提及"个人原因";最后是莲华味精老厂长的语音消息,老人家哽咽着说三十年工龄的老员工们自发组织了一场庆祝会。
"叶辰..."肖清雪悄悄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你熬夜好几天了。"她今天反常地没穿那些卡通图案的衣服,而是一身简约的米色套装,只是领口别着个小小的莲华形状的徽章。
叶辰接过杯子,发现杯垫是张照片——鲜味宝总部楼下,几名员工正在拆下"华国鸡精领导品牌"的铜牌。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就是今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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