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章 归途
黎明前的鸣神大社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叶清婉站在神社主殿前，望着东方微亮的天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和服袖口。三天了，自从她的元素力暴走事件后，整个神社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八重神子派了最好的巫女轮流看守结界，而雷电影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睡不着？"
雷电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清婉回头，看到神明大人手里捧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她接过一杯，茶水的温度透过杯壁传递到指尖，带来一丝真实的触感。
"太多记忆...太多情绪。"叶清婉轻声说，"我分不清哪些是我的，哪些是...她的。"
雷电影沉默地啜了一口茶："八重找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送你回去。"雷电影看向远处的天空，"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叶清婉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真的？"
"空间裂隙越来越不稳定，两个世界的壁垒随时可能彻底崩塌。"雷电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在讨论生死攸关的大事，"八重认为，如果我们主动引导这股能量，可以短暂打开一条稳定的通道，送你回去。"
叶清婉盯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回去。回到熟悉的实验室，熟悉的公寓，熟悉的生活。这本该是她最渴望的事，但为什么心里会有种莫名的失落？
"那你们呢？"她抬头问。
雷电影微笑："我和将军会护送你安全穿越，然后返回稻妻处理后续。深渊教派和散兵的目标是你，你离开后，他们自然会放弃对这里的攻击。"
叶清婉皱起眉头。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散兵眼中的那种执念，不是会轻易放弃的类型。
"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容易罢休。"
"他当然不会。"雷电影的笑容消失了，"但那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不是你的。"
远处传来脚步声。八重神子手持神乐铃优雅地走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雷电将军。
"时间到了。"八重神子的语气罕见地严肃，"空间能量正处于波谷期，是开启通道的最佳时机。"
叶清婉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就这样回去吗？带着这些混乱的记忆和无法控制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就这样和影分别？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雷电影轻轻握住她的手："先回去再说。如果...如果你想回来，等两个世界稳定后，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叶清婉看着雷电影紫色的眼眸，那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最终，她只是点了点头。
神社中央的广场上，巫女们已经画好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复杂的符文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紫光，与叶清婉梦中见过的某些图案惊人地相似。
"站到阵眼位置。"八重神子指挥道，"影，你在她左侧；将军，右侧。我会负责引导能量。"
叶清婉按照指示站到法阵中央。雷电影和将军分别就位，梦想一心和将军的太刀同时出鞘，交叉在叶清婉头顶上方。
"开始了。"八重神子摇动神乐铃，开始吟唱古老的咒语。
随着咒语进行，法阵逐渐亮起。叶清婉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从脚底升起，环绕全身。天空开始扭曲，一道紫色的裂缝在众人头顶缓缓展开。
"坚持住！"八重神子的声音在能量风暴中几乎听不清，"通道正在形成！"
就在这时，神社结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守卫的巫女们尖叫着四散奔逃，一道青紫色的雷光劈开结界，直冲法阵而来！
"散兵！"雷电影大喊，梦想一心调转方向挡住这一击。
叶清婉看到散兵悬浮在半空，身后跟着数个深渊使徒。他的表情比上次更加疯狂，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想逃？没那么容易！"散兵的声音刺耳得不像人类，"母亲大人，您又要抛弃我了吗？"
"国崩，住手！"雷电影厉声喝道，"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散兵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五百年前您抛弃我时也是这种语气，影大人。"
更多的深渊使徒从四面八方涌来，巫女们奋力抵抗但节节败退。八重神子不得不分心维持结界，法阵的能量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通道撑不了多久了！"八重神子大喊，"必须现在穿越！"
雷电影咬牙做出决定："将军，护送姐姐先走！我来断后！"
将军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她一手持刀对抗靠近的敌人，一手拉住叶清婉："请紧跟在我身后。"
叶清婉被将军拽着向通道入口移动，却忍不住回头看向雷电影。神明大人独自面对散兵和众多深渊使徒，梦想一心的雷光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格外耀眼。
"影！"叶清婉不自觉地喊出这个名字。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呼唤，雷电影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流胜过千言万语——有不舍，有决绝，还有某种叶清婉不敢深究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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