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廊角传来衣袂破风之声,谢辞扶着廊柱站定,手腕绷带处渗出点点血痕,却仍不卑不亢:
"长公主可还记得《开元礼》?命妇着绯色,需夫婿官至三品以上。"
长公主转身看向走过来的谢辞道:"谢大人重伤初愈,倒有闲心管后宅事?"
她扫过谢辞手腕血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本宫替陛下教管宫规,难道错了?"
"若论宫规 ——" 谢辞稍稍缓了身子,走向虞萦皎,把她护在身后:
"《武德令》有载:非谋逆大罪,不得当街剥臣妇衣饰。长公主今日若要动她......" 他抬头时眼底已是决绝,"臣便血溅紫藤架,教天下人看看,我朝宗亲如何欺凌忠臣妻女。"
“谢辞!” 虞萦皎伸手搀住他虚晃的肩膀。
“先披上。” 他脱下昨日被换上的外袍,外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你的伤......”
谢辞替她系好衣带,笑道:“不碍事。”
“好一出夫妻恩爱的戏码!来人 ——”
就在长公主即将命人把谢辞一起拿下时,檐角铜铃忽然轻响,明黄伞盖转过影壁,箫御珩的声音混着沉水香漫来:"姑姑这是在演哪出?"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柔化,却在看见虞萦皎破损的衣襟时,指尖骤然收紧:"陛下可知,这罪妇人进宫佩剑,还身着红衣。"
"朕倒觉得这绯色甚好。" 箫御珩打断她,目光落在虞萦皎眼睛上,这眼眸与苏芙笙甚是相似,"谢卿刚替朕治水有功,赐其妻一品诰命,着绯色有何不可?"
他忽然抬手,指尖划过廊柱上的《宫规榜》:"何况《永徽律》写得清楚:命妇衣饰,依夫品级。"
长公主望着箫御珩袍角,指尖攥紧袖口金丝,心底暗恨这小辈惯会用律法作刀,面上却堆起笑纹:
"陛下既然如此说,本宫自然遵旨。"
虞萦皎与谢辞双双跪地谢恩:“起来吧。”
箫御珩转身时,衣摆扫落满地紫藤,却听见长公主在身后低语:
"陛下护臣子妻,倒比护自己嫔妃更用心些。"
"姑姑错了。" 他忽然停步,冕旒遮住眉眼,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护谢卿妻,便是护朕的江山。若连身边人都护不住,如何能护这万里江山!"
宫值房内,太医的银签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箫御珩望着床上的谢辞,唇角扬起惯有的孤傲弧度:"朕赐的西域雪参,可抵得上十车美人?"
谢辞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帝王按在软枕上:“昨日之事,是朕的过失。”
这是登基以来,陛下第一次说 "过失",谢辞耳尖骤红:"陛下言重了......"
“陛下若真觉得愧疚,”虞萦皎忽然开口:“便该把尚宫局那几个老货丢去北疆牧马。塞给我家大人三个美人?这不是给我头上戴绿帽子吗?”
谢辞急忙看向箫御珩,冕旒阴影里的眉眼瞧不清喜怒,低声道:“皎皎...”
"无妨。"箫御珩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像在纵容孩童的任性,
"明日便让尚宫局掌事捧着罪己诏,去谢府门前跪上三日。”
箫御珩指尖划过阿福呈上来的圣旨,“朕让礼部拟了三道圣旨,”
“一赏你清廉,赐长安朱雀街西宅第;
二赏你忠直,封其妻虞氏为『清徽夫人』,许入宫不跪;
三赏你博学,准你查阅内库禁书,无需通传。”
这让谢辞和虞萦皎有些没反应过来,呆愣在原地。
谢辞握着圣旨的手微微发颤,虞萦皎则是愣在原地,今天陛下是怎么了,平日里她惹他生气他都懒得理她,今天怎么还赏赐她,这是唱哪出?
阿福见状,忙轻咳提醒:"谢大人,谢夫人,该谢恩了。"
两人这才慌忙跪地,随后,宫人抬来了许多箫御珩赏赐的物品,以供虞萦皎修行所需。
虞萦皎开心的跑过去看,两眼都是小星星,顿时对箫御珩一顿崇拜:
“谢谢陛下,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夫,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箫御珩不可置否地挑眉,从阿福手中接过金匣子递向虞萦皎:"知道便好,日后少在朕与笙笙跟前胡闹。"
"是是是!以前是我不懂事了。" 虞萦皎笑意吟吟地接过匣子,指尖叩了叩鎏金外壁,虽不知里头装着什么,单看这金灿灿的成色便知价值不菲。
待帝王身影消失在游廊转角,虞萦皎打开了手里的金匣子,匣中躺着块羊脂玉牌,周围镶着金边。
“哇!” 虞萦皎眼睛一亮,指尖摩挲温润的触感,金花纹在掌心跳出细碎的光。
她把玉牌往鼻尖凑了凑,仿佛能闻到北疆将士们盼了半年的棉靴味道,当机立断,她决定寄给二姐,换些精铁给弟兄们打新刀,再买几车御寒的棉毡。
匆忙合上匣子,她立刻扑向案头那堆修行用的冰魄石,早将金匣子抛到了脑后。
三日后,北疆小酒馆内,虞萦绛咬着酒碗边缘,目光扫过侍卫送来的物资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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