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元素共生体再次凝聚时,它不再是古神的威严形态,而是凡人的手掌形状——五指张开,掌心躺着洛千瓷的眼泪、阿临的蒲公英、云栖月的血滴、沈惊鸿的断剑碎片,还有阿彻指尖重新亮起的暗影咒文。
熵能狂想曲的终章里,萧砚白听见了千万个凡人的心跳。那是学徒们在训练场的挥剑声,是篝火旁的跑调战歌,是药草园的浇水声,是深夜书房的翻书声。这些细碎的声响汇聚成河,竟在熵能的荒漠中冲出绿洲。
阿彻的指尖轻轻点在熵能核心,像触碰久别的琴弦。灰雾中浮现出影族废墟的轮廓,却不是记忆中的断壁残垣,而是她们曾在幻想中重建的家园:黑雾凝成的屋檐下,挂着用治愈花编成的风铃,每一片暗影瓦当都刻着“永不屈服”的咒文。
“原来熵能的深处,藏着所有未完成的愿望。”洛千瓷轻声说,眼泪掉进阿彻的发间,开出细小的光花,“它不是毁灭,是等待被点燃的火种。”
首领在光芒中化作齑粉前,终于露出了凡人的表情——那是悔恨,是羡慕,是对从未拥有过的温暖的渴望。他的最后一道熵能波动里,混着一句破碎的低语:“原来……活着……是这样的感觉……”
地下据点的顶部裂开缝隙,晨光如利剑般刺入。阿临看见洛千瓷抱着妹妹站起身,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株在黑暗中生长的双生花。云栖月正在给光核灵魂们包扎“不存在的伤口”,沈惊鸿用断剑在墙上刻下新的图腾:蒲公英缠绕着暗影鸦,下方写着“凡人永不沉默”。
萧砚白的掌心躺着一枚熵能结晶,里面封存着阿彻的记忆碎片。他忽然想起洛千瓷说过的影族谚语:“最黑的夜,才能看见最亮的星。”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熵寂狂想曲,从来不是古神的挽歌,而是凡人用破碎灵魂谱写的、向光而生的狂想。
因为当熵能吞噬一切时,凡人会用执念重新定义“存在”的意义——不是作为容器,而是作为火种,作为桥梁,作为永远不会被归墟同化的、独一无二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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