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初五的夜晚,我们全家老小,包括我自己在内,没有一个人能够合上眼睡一会儿觉。一开始,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围在厨房周围,看着厨师们熟练地烹饪各种美味佳肴。尤其是一些需要用油炸制的食材,通常都会被安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制作。
等到后半夜大概两点钟左右吧,外面的世界依然被漆黑所笼罩着,寒冷刺骨的空气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冻僵。然而就在这样恶劣的天气条件下,女方娘家的宾客们坐着两辆不算新的马车,陆陆续续地抵达了。
这支送亲的队伍人数众多,加起来竟然有足足四十多个人呢!他们不畏零下二十多度的严寒,毅然决然地穿越过那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东南沟底,一路颠簸着将新娘子送到了这里。
即便是到了今天,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时,我仍然敢拍着胸脯保证:这绝对称得上是自古以来,前所未见、后难再有如此独特新奇的送亲队伍和送亲方式了!它就像是一幅色彩斑斓却又充满神秘气息的画卷,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为了能够妥善地招待好娘家来的贵客们,我们一家人提前做足了准备工作。不仅将自家亲人还有那些前来帮忙的坐堂客们都精心安排到附近邻居家中借宿,更是毫不犹豫地把家里总共四个屋子全都腾空了出来,以便给客人们提供舒适宽敞的居住环境。
西边那两间屋子专门用来招待女客,而东边这两间则留给了男客们使用。从一开始,我就静静地站在东屋的地面上,默默地迎接着陆续到来的宾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双腿渐渐感到酸痛难忍,于是便找个机会半靠着、半坐在一旁的柜子上稍作歇息。
再看看炕上,此时早已挤满了东倒西歪的男客们,有的已然进入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有的则还在兴奋地交谈着什么。而靠近炕沿边坐着的那些人,则大多人手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起来。没过多久,整个屋子里便被浓浓的烟雾所笼罩,那股刺鼻的味道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不断刺激着你的鼻腔和脆弱的呼吸道,让人感觉又呛又难受。
或许是考虑到有部分客人想要好好休息睡觉,不知何时,屋里的电灯已经悄然关闭。刹那间,原本还算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别说是看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细节了,就连分辨出谁是谁都变得异常困难。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他们手中或是嘴边那忽明忽暗的烟火,在漆黑中不停地闪烁跳跃着,仿佛夜空中点点繁星般微弱却又醒目。
就这样,在漫长的等待与煎熬中,时间缓缓流逝。一直苦苦支撑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经过整整长达五个小时的折磨,时针终于指向了大约早上七点左右。就在这一刻,令人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来临——新郎新娘成功赶在了东院隔壁蔡家之前,顺利完成了拜堂成亲的重要仪式!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隔壁蔡家此刻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传出,甚至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直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快到十点的时候,我远远地瞧见了一个身影。那是蔡有金,只见他手中紧紧地攥着缰绳,正小心翼翼地牵着生产队里的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缓缓走来。马背上还精心地铺着一床崭新的褥子,显得格外喜庆。
在他身旁,还有好几个人一路陪同着。他们一行人慢慢地从我的家门口经过,然后朝着西边渐行渐远。这时,旁边就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呐,这蔡有金是去屯子后面的大道上迎接新娘子喽!”听到这话,我不禁感到十分诧异,毕竟这样独特的迎亲方式可是我生平头一回见到啊!
一般来说,按照咱们这儿传统的风俗习惯,男方家里人只需要安安静静地站在大门口等待新娘家的客人到来就行啦,哪曾见过哪家的新郎官亲自走出屯子去迎亲呀!而且,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新郎为啥非得牵上这么一匹白马呢?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特殊的讲究和门道吗?
这个疑问就这样一直深深地埋在了我的心底,几十年来都未曾得到解答。然而就在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总算是揭开了这个谜团。原来啊,当初那位新娘子来例假了,如果直接步行进入婆家的话,据说会不太吉利。所以就得想个法子冲冲喜,于是就让新娘子骑上这匹白马进门,寓意着将来能够儿孙满堂、家族兴旺。可谁能想到呢,即便用了这种办法,蔡有金结婚之后好些年过去了,他媳妇的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一直没能怀上孩子。
话说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正月,蔡有金西屋的他二叔蔡德林家突然热闹非凡,原来是他家设起了赌局。一时间,各路赌徒纷至沓来,其中还有一位从外地赶来、人称“小朱”的年轻人。据说这位小朱乃是个声名远扬的大赌家,每日里吃住皆在蔡有金家中,如此这般竟长达半月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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