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记忆是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陌生,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一般,却又清晰地知道这并非属于她的人生。
“啊!”阮白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涌动和记忆冲击,让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也就在她体内异变发生的同一瞬间,那团原本势不可挡、直扑二人的浓郁黑气,在距离他们尚有数尺之遥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猛地一滞!紧接着,黑气剧烈地翻涌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干扰,其中闪烁的邪恶符文也开始变得紊乱不堪。
“噗——”
镰刀客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那凝聚的黑气也随之溃散开来,化为缕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阮白釉,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与不解:“你……你身上……怎么会有……‘她’的气息?!”
“她”是谁?镰刀客的话语如同惊雷,在阮白釉混乱的脑海中炸响。那些纷乱的记忆碎片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开始加速整合,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成形——她的家族,她的血脉,似乎与这个神秘组织,与这持续了近百年的骨瓷诅咒,有着千丝万缕、无法割裂的联系!
这个发现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被无辜卷入事件的古董修复师,却没想到,自己本身就可能是解开这重重迷雾的关键一环!
沈青临敏锐地察觉到了阮白釉的异样和镰刀客的失态,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强忍着剧痛,猛地一咬牙,将手中的短刀奋力掷出!
短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精准地刺入了镰刀客本就受伤的腰腹之间!
“呃啊——!”镰刀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轰然跪倒在地,手中的黑色镰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旁,彻底失去了光泽。他捂着伤口,鲜血和黑气一同涌出,眼神中的疯狂与怨毒渐渐被一种死灰色所取代。
“不可能……月魂之力……竟然会……”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虽然不知是否真的已死,但显然已经失去了所有战斗力。
首领的倒下,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些本就心生退意的组织成员们,在看到这一幕后,彻底崩溃了。他们尖叫着,哭喊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再也顾不上什么仪式,什么命令。
混乱的祭坛上,只剩下沈青临和阮白釉,以及倒在地上的镰刀客,还有那枚依旧静静躺在沈青临怀中、散发着微弱凉意的神秘钥匙。
“白釉,你怎么样?”沈青临几步冲到阮白釉身边,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他看到了她煞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心中一紧。
阮白釉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和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她抬起头,看着沈青临关切的眼神,声音还有些沙哑和颤抖:“我……我没事……沈大哥,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关于我的家族,关于那些骨瓷的……一些被遗忘的记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碎片,虽然还未完全清晰,却像一把钥匙,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的隐秘大门。门后,是家族尘封百年的秘密,是骨瓷诅咒最深层的根源。
沈青临看着她,虽然不完全明白她话中的含义,但他能感受到她此刻情绪的剧烈波动。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这里不宜久留。”
阮白釉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镰刀客虽然倒下,但这个神秘组织显然势力庞大,他们必须尽快脱离险境。
两人互相搀扶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迅速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血腥与邪恶的祭坛。祭坛中央那道血色光柱已经彻底熄灭,天空中的血月也恢复了正常的清冷银辉,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仪式和战斗,都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然而,阮白釉知道,这不是梦。她体内那股依旧在隐隐流动的奇异力量,以及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片段,都在清晰地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她,阮白釉,不仅仅是一个古董修复师,她的身上,还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一段与这诡异诅咒息息相关的宿命。
雾港市的夜色依旧深沉,霓虹闪烁,光怪陆离。逃离祭坛的沈青临和阮白釉,暂时隐匿在一处废弃的旧式骑楼下。雨后的街道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淡淡的霉味,与方才祭坛上的腥臭形成了鲜明对比,却也无法让两人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
沈青临从怀中掏出一方还算干净的手帕,仔细地擦拭着阮白釉额角的伤口,动作轻柔而专注。阮白釉低着头,任由他处理,心中却依旧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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