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新闻！”亚洲小伙子喊道。
塞特掐灭手里的烟，接着又点了一根。头顶上萦绕的薄雾熏得他眼睛发疼，喉咙作痒。再来几根控制室就该乌烟瘴气了。这位亚洲小伙子脖子里夹着电话，把椅子转到塞特对面。
“我听着呢。”
“马利刚刚又给洛杉矶公益戒毒捐了一笔钱。这次是三百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叮嘱过我的线人，再有捐款一定要告诉我。”
“看来你料定还会再有捐款。”
小伙子脸红了，急忙坐回到椅子上。
“放松。你做得很好，特别好，比你两个同伴都要好。哎哟，搞不好有一天你能成为一名真正的记者。”
塞特瞥了眼左边的两块小屏幕。目前Fox和CNN都还没提到这笔捐赠。主屏幕上，卡罗琳·布拉德利正流利地念着新闻提要。他调整麦克，轻声说道：“卡罗琳，乖，告诉我们亲爱的观众们，泰德·马利又给洛杉矶公益戒毒捐了一笔钱，这次是三百万。记得一定要加上‘独家’二字。”
塞特看到卡罗琳抬起手放在耳边。他看到她眼睛一亮，就好像收到了上帝的信息。他看到她对着镜头投射出最热烈的表情。他可以盯着她看一整天。
“请听TRN的最新独家报道。我们刚刚得到消息，泰德·马利为洛杉矶公益戒毒捐赠了三百万。这是这位‘当代罗宾汉’捐出的第二笔七位数巨款，捐款总额度已高达九百万。”
塞特关掉卡罗琳的声音。他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就像挠痒挠不到位置一样难受。为什么马利单单选了洛杉矶公益戒毒，用意何在？九百万可是一笔巨款。单从数额来看，这一行为可谓善举。注入这么多资金后，这家慈善机构能帮助千千万万人。有可能下个世纪他们都不用再筹款了。
可是归根结底，这一举动也没什么大作用。洛杉矶公益戒毒专门和无家可归、穷困潦倒的瘾君子和妓女打交道。公益项目一结束，大部分受帮助的人就又会重新回到街头，或者重新开始吸毒。但是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捐款，更别说捐这么大数目。塞特心想，九百万估计都能摆平他几任前妻了。
“各位，听着，”他高声喊道，“我要知道泰德·马利和洛杉矶公益戒毒之间的关系。这家慈善机构微不足道，只有一间办公室，而且在一条破落的小街上。除非有非常充足的原因，否则你是绝对不会把九百万捐给它的。我要知道原因，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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