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尔站在一处还未被摧毁的城墙上,目光紧盯着战场上的一切。深渊与天界的力量已经开始相互消耗,此时的局势正逐渐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而瓦尔基拉似乎暂时占了上风,这对他的计划极为有利。
他再次取出那个带有神圣气息的项链,这是瓦尔基拉与他们家族深厚情谊的象征。如果有什么能够唤醒她心中的记忆,那必定是这个。
“深渊与天界力量本身就会相互争斗,如同磁铁一般,即使现在他们自己想要分开也做不到了。”
巴鲁尔紧紧握住向量,“只要唤醒瓦尔基拉的意志,然后干掉佐格拉斯,一切就会恢复如初。不论是布隆还是波卢特,还是我的其他亲人,你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我一定会……”
矮人表情狰狞了一秒,旋即再次恢复冷漠,头也不回地向二人交战的位置冲去。
而在此刻,二人刀剑相交的僵持中,我的目光与瓦尔基拉的眼神交汇,那一瞬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将我们的灵魂紧密相连。她眼眸中的光芒如同闪烁的星辰,将我心底深藏的记忆碎片点燃,牵引着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久远而温暖的时刻。
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阳光透过北境堡垒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一个女武神模样的女子坐在我身旁,用细腻的手法替我包扎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如果圣堂的人追来这里,你不用担心,北境会庇护你的。”
她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坚定。“我会跟父王解释,这完全不是你的问题,是圣堂古板的制度害了你们,我们会想办法为你澄清……”
不对,这是什么情况……我望着她,不受控制地开口。“这是我和圣堂之间的纷争,不该把无辜的北境和你卷进来。圣堂的力量不是你们所能理解的,除非天界……”
“我们比你想象的更加了解天界。”她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若你实在不愿留在这儿,就把圣铠留下,隐姓埋名一段时间吧。”
“圣堂追踪圣铠到这里,北境有能力拖住他们很长时间。当圣堂最后发现圣铠并不在你手上,到时候也没办法和北境开战,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了。”
“只要有一点时间,我有办法……我应该有办法拔出你身体里的深渊魔法,到时候圣堂就没有理由继续讨伐你。”
临行前,我们站在北境堡垒的大门前,清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轻轻拂过。瓦尔基拉面带不舍地望着我,沉默中充满了未尽的话语。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担忧与希望,她的眼神犹如冬日暖阳,为我驱散些许不安。
“你要保重,”
她终于开口,声音虽轻却坚定如铁,而我则挥手告别,转身离去。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千钧重量,心中回荡着她的承诺和期盼。
然而,离开北境后,我终究无法做到隐姓埋名。命运似乎早已为我铺就了一条荆棘之路,每当污染蔓延至人间,我的良知便驱使我挺身而出,与之抗争。正是这种热忱让我一次次暴露于危险之中,也最终被不依不饶的圣堂发现。
直到那决定命运的一天,我被押上圣堂的处决场。周围是一片森严肃杀,冰冷的锁链束缚着双臂,昔日的同袍如今成为冷漠的执刑者。然而,就在审判即将降临之时,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黑暗中突袭而至——深渊意志趁机侵入,将我从死亡边缘拖回,让我坠入更深的黑暗。
那一刻,天地翻覆,意识被撕裂,我被彻底引向了深渊的领域。所有曾经熟悉的一切都渐行渐远,而我也失去了再度归来的可能。
记忆的潮水渐渐退去,我的意识仿佛浮出水面,回到了某种超然于现实的境地。我与瓦尔基拉站立在一片无垠的虚无中,这个空间无形无象,充斥着无尽的黑暗和绝对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剥夺了颜色与声音。
四周的静谧几近窒息,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我们的目光相遇,那种真实感让人惊异,如同触手可及的实体。在这诡谲的空间里,我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是什么地方?”
“应该是走马灯之类的东西吧,不过是两个人的。”
瓦尔基拉的回应如晨风般柔和,她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调侃,为这凝重的氛围添了一丝温暖。她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在这一刻,我才低头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看上去确实是一副人类的躯壳。这种柔弱的触感已经在勒席尔第一次召唤我时体验过一次,但现在依旧让我非常不习惯。
瓦尔基拉则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她的眉眼间流露出深切的温柔与关切,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接触将一切纷扰抚平。
“你这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如果留在北境,如果不那么热心肠,说不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
“没有如果,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眼神中的温柔稍纵即逝,换上了些许迷茫。“什么打算干什么?”
“既然是走马灯,说明你我之间肯定要死一个吧。”我竟然在跟人类解释逻辑,真是奇怪。“如果在这里死了,那就是真死了。深渊和天界的力量不死不休,只有一方能够存活。”
瓦尔基拉露出一丝难过,但仍坚定地回应道:“如果继续消耗下去,只要我们一起保持力量输出的平衡,两种力量有机会相互抵消。那样,我们也许能变回普通人。”
“普通人?”我冷笑着反驳,“那可真就是普通人了。被两种极端力量洗礼过的身体和灵魂,再也无法吸收任何力量。两个人一起变成废物,这就是你的方案?”
她表现得很诧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痛苦。“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佐格拉斯,你——”
女武神的嘴巴微微张开,但并没能将话说完。腹部的温热逐渐变成剧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沾血地手掌,那再次被漆黑地铁甲包裹的——恶魔之爪。
“虫子,你别搞错了,”我低语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这只是我的分身。”
“而且,我或许忘了告诉你——自愿变成恶魔领主这件事,深渊并没有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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