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车窗滑落,雨刷器发出规律的咔嗒声。我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掌心——那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符号,与我在塔楼书房里画下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梦。不可能是梦。
车子不受控制地驶向那座该死的城堡,就像被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后视镜中,那个模糊的黑影已经消失,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腐朽的甜香,像是打开了一具古老的棺材。
"这次不一样了,"我对着空车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知道会发生什么。"
当城堡的尖顶从雨雾中浮现时,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不抵抗。如果这是某种时间循环,那么逃跑显然不是解决之道。我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规则,需要找到打破这个诅咒的方法。
我主动将车停在城堡前,冒雨走向那扇雕刻着符文的橡木大门。与上次不同,这次我仔细观察那些符号——它们与我掌心的印记有某种相似之处,但又像是被故意扭曲了。
门在我触碰之前就无声地打开了。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内,脸上挂着那种不达眼底的微笑。
"齐默先生,"他微微鞠躬,"伯爵正在等您。"
我强忍住颤抖,跟着他穿过熟悉的大厅。这次我注意到更多细节——烛台上的蜡烛确实是崭新的,但烛泪却堆积如山,仿佛燃烧了几个世纪;墙上的挂毯图案在余光中蠕动,但定睛看去又静止不动;脚步声在石廊中产生的回声似乎延迟了半秒,像是城堡在模仿我们的动作。
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翻页声。阿尔弗雷德推开门:"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德·蒙特伯爵从古籍中抬起头,那张我曾在噩梦中见过的脸完美得近乎虚假。他站起身,西装没有一丝皱褶,领针上的红宝石在烛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埃德加·齐默,"他伸出那只大理石般冰冷的手,"终于见到您本人了。"
我没有握他的手,而是直视他的眼睛:"我们跳过虚伪的客套吧,伯爵。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伯爵的眉毛几乎不可察觉地抬了一下,然后他笑了,露出那些过于整齐的牙齿:"哦?那么请告诉我,我想要什么?"
"我的身体。作为你的新'容器'。"我故意用了这个他在仪式上提到的词。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阿尔弗雷德无声地退到角落,像一尊雕像般静止。伯爵的笑容消失了,灰色眼睛变得如钢铁般冰冷。
"有趣,"他轻声说,"非常有趣。"他缓步绕着我走了一圈,像屠夫评估牲畜,"你记得。这不应该发生。"
"我记得一切,"我撒了个谎,"包括你那个失败的仪式。"
伯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盯着我掌心的符号,面色变得狰狞:"谁教你这个的?"
"也许是你自己,"我忍着痛说,"在上一次循环中。"
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然后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血缚没有完全解除。你的血统比我想象的更加纯净。"他松开手,突然变得彬彬有礼,"阿尔弗雷德,给我们准备茶。特别调制的那种。"
管家无声地退出。伯爵示意我坐下:"既然你'记得',那么谈话可以更直接些。是的,我需要一个容器。是的,你被选中了。不,你无法逃脱——至少以你目前所知的方式不行。"
"为什么要循环?"我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完成仪式?"
伯爵走向窗前,背对着我:"因为你的血需要...适应。每次循环,你的身体都更接近理想状态。"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就像酿酒需要时间,齐默先生。"
阿尔弗雷德端着茶盘回来。这次我注意到他的指甲发黑,像是坏死了一般。茶香依旧甜美中带着金属味,但这次我辨认出了一丝熟悉的气息——接骨木花,我祖母常用来治疗失眠的草药。
"喝吧,"伯爵微笑道,"既然你如此了解情况,就知道拒绝没有意义。"
我接过茶杯,假装抿了一口,实则让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衣领上。伯爵的眼睛紧盯着我的喉咙,确认吞咽动作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带他去客房,"他对阿尔弗雷德说,"西翼的那间。"
这与上次不同。我警觉起来:"为什么是西翼?"
"因为你已经'记得'了,不是吗?"伯爵冷笑道,"那么警告就没有必要了。而且..."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像冰冷的蛇滑过皮肤,"我想看看这次你会发现什么新东西。"
西翼的房间比塔楼更加破败,墙纸剥落,露出下面发霉的木板。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油灯,火苗诡异地静止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个房间里凝固了。
阿尔弗雷德锁上门后,我立刻检查了窗户——铁栏杆焊死在外,下面是百米悬崖。床底下、衣柜里都没有藏身之处。但当我敲击墙壁时,有一块木板发出空洞的回响。
我用小刀撬开木板,发现后面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是一本皮革封面的书,烫金标题已经褪色:《圣克莱尔家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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