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弥漫着陈旧纸张和墨水的气味,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书桌对着门口,后面是高至天花板的书架。林默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暗格在哪里。
"祖父的幽灵说暗格在..."他回忆着被打断的话,"算了,只能自己找了。"
他首先检查了书桌的每个抽屉,但除了普通文具和账本外一无所获。接着他开始敲打书架后的墙壁,寻找空心的地方。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注意到书桌下方有一块地板的颜色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
林默跪下来仔细检查,发现那块地板确实可以移动。他用力一推,地板滑开了,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铁盒,上面用干涸的血迹画着与红门相似的符号。
"找到了!"林默小心翼翼地取出铁盒。就在他准备打开时,整个城堡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书架上的书纷纷掉落,一盏吊灯砸碎在地板上。
"不欢迎...不欢迎..."无数声音在墙壁中低语,音调高低不一,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
林默抱着铁盒冲向门口,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更可怕的是,门把手上缠绕着一缕黑雾,正像蛇一样向他延伸过来。
"开门!该死,开门!"林默拼命转动门把手,却纹丝不动。黑雾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闻到那股腐肉般的恶臭。
千钧一发之际,门突然从外面被撞开了。邓肯站在那里,手持一根燃烧着诡异绿色火焰的火把。
"快出来!"老管家一把将林默拉出书房,随即用火把逼退那些黑雾。黑雾发出嘶嘶声,像是被烫伤的动物,迅速缩回了房间深处。
"这是什么?"林默惊魂未定地问。
"圣艾格尼丝之火,"邓肯喘息着说,"用教堂的蜡烛和特定的草药制成,能暂时驱散她。"老管家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右臂的袖子被撕破了,露出几道血痕。
"你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被她的小玩具抓了几下。"邓肯试图轻描淡写,但表情出卖了他的痛苦,"你找到血之契约了?"
林默点点头,举起铁盒:"我想这就是。"
"很好,三件物品中的第一件。"邓肯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我们得抓紧时间,天快黑了,而夜晚是她的领域。"
他们迅速下楼,回到相对安全的主厅。邓肯点燃了壁炉和所有能找到的蜡烛,驱散不断聚集的阴影。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林默突然质问,"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邓肯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有些秘密不是用语言传递的,必须由当事人自己发现。这是规矩。"
"什么鬼规矩!"林默愤怒地将铁盒砸在桌上,"我差点死在那里!"
"而你活下来了,"邓肯平静地说,"这证明你确实是被选中的人。你祖父知道你能做到。"
林默正要反驳,突然注意到桌上的铁盒自己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古老的羊皮纸,上面用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写满了文字。最上方是一个名字:"莫伊拉·麦克林",下面是一串誓言和...一个用血绘制的手印。
"这是..."
"血之契约,"邓肯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三百年前,你的祖先阿拉斯泰尔·布莱克摩尔与莫伊拉签订的协议。他承诺给她庇护,作为交换,她将用巫术帮助他获得财富和权力。"
林默仔细阅读那些已经褪色的文字:"'我,阿拉斯泰尔·布莱克摩尔,以我的血脉起誓...'后面看不清了...等等,这里说'若违背此誓,愿我的后代永远承受她的愤怒'?这是什么意思?"
邓肯的表情变得阴郁:"阿拉斯泰尔背叛了她。当村民们发现她是女巫并要处死她时,他不仅没有保护她,还亲自将她交给了暴民。"
"然后呢?"
"然后他们割下了她的脸皮,把她活活烧死。"邓肯的声音低沉,"但在死前,莫伊拉发下了诅咒,誓言要让布莱克摩尔家族血债血偿。你手中的契约成了她力量的媒介,让她死后仍能纠缠这个家族。"
林默感到一阵恶心:"所以盒子里的...是她的灵魂?"
"不全是,"邓肯摇头,"盒子封印的是她最恶毒的部分——复仇的渴望和扭曲的爱。阿拉斯泰尔后来请了一位强大的法师将这部分灵魂分离出来并封印,希望能终结诅咒。但显然,它只是休眠了。"
林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邓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老管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的家族世代记录这些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有两件物品要找。"
林默觉得邓肯在隐瞒什么,但此刻确实有更紧迫的事情。他再次查看祖父的信:"接下来是莫伊拉的遗骨,埋在城堡东侧墓园的无名碑下。"
邓肯的表情变得古怪:"墓园...是的,当然在那里。但现在已经天黑了,去墓园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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