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程西望顺当地在术士窝里住下了。
他原本是要一个人先离开的,奈何“好声好气”地商量后,修玉不同意,盯得更紧了,到处又都是腰间别着除灵木的术士,他只能被迫看着修玉接受术士训练。
身为术士,他们有专门进行实操的场地。
场地的各处分布着和成年人身量相似的木头人,在木头人的心脏位置,有一个盒子大小的缺口,里面装着类似于电池般可以驱动木头人的能量石。
说是能量石,其实就是蓄满魔力的魔石经过改装后的石头。
总而言之,这些木头人被驱动后,会以极快的速度躲避术士的攻击,直至能量石失去色彩,变成黑漆漆的普通石头。
在这过程中,术士需要尽可能地接近木头人,并且精准地将剑刺向能量石。
原本这只是平平无奇的训练敏捷性罢了,但……
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他的画像贴在木头人的脸上了??
最气人的是,修玉的天赋仿佛无处发挥,把剑用力地捅向木头人的心脏位置时,还抽出空把上面的画像撕了下来,精细地叠了叠,放进胸前的口袋里。
挥了一上午的剑,场地里病恹恹的木头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修玉的口袋却越来越鼓了。
午时,修珺送来了午饭,看着还在挥臂的修玉,把托盘放下,没直接离开,反而就地盘着腿在程西望坐的那块安全地带坐下。
“白天看疯子挥剑,晚上对着张死鱼脸,你不无聊吗?”
程西望不用进食,但这并不妨碍他分走修玉的食物,他嚼着算不上好吃的干面包,搭修珺的话茬:“有点,所以我现在正在虐待他。”
修珺接了句:“虐待?哪种?”
程西望把咬了几口的干面包放回盘子里,拍了拍手上的面包渣,说:“大概就像这样吧。”
修珺不理解,这算哪门子虐待,这明明就是在变相地奖励那个死鱼脸。
“这里有藏书室吗?”程西望又问。
修珺还挺热心的:“自然是有的,不过爷爷应该不会轻易让你进去,你要查东西吗?我可以帮你。”
真麻烦,他的塔楼没地方落地,想看本书打发时间都不行。
那小气的老头子,是绝不会放他进去的。
“那算了”,程西望站起来,朝修玉喊道,“我回房间休息去了,你继续练吧。”
修玉麻利地撕下木头人脸上的画像,提着剑往反方向去找程西望,边跑边叫住他:“等一下。”
程西望停住脚步。
就见修玉把口袋里鼓鼓囊囊的纸张全掏了出去,拉着程西望的手,一股脑全放在他掌心了。
程西望抱着一摞画像,准确来说,是修玉的训练成果,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应该给你”,修玉松开他的手,“你不是累了吗?快回去吧。”
程西望点了点头:“哦,那我拿去烧了算了,留着还占地方。”
……
修玉只觉得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感,说好了喜欢术士的呢?
夜晚,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修玉刚洗完澡,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里特有的寒凉之气,在门外还十分稳健的脚步,关了门后瞬间就有气无力了,放软肌肉,整个人扑倒在柔软的被子上。
程西望是被他压醒的,从被子里抽出一条手臂,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放着自己的房间不住,天天往客房跑,偏要跟我挤在一张小破床上,被踹下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记吃不记打。”
这老头特意给他腾的客房,床也比单人床宽不了多少,摆明了是不想让自己和他宝贝的继承人腻在一起。
修玉安静地趴了一会儿,他每回都是这样,每当程西望以为他睡着了之际,他就会突然抬起头。
这次也一样,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中莫名显出一点幽绿,修玉往前拱了拱脖子,凑到程西望肩窝处,像某种大型的黏人犬科动物,在他的脸颊、嘴唇、脖子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吻痕。
很轻的那种,一般隔天早上就消失了。
程西望皱着一张脸,在他又一次低头要去贴自己的耳朵时,偏头一躲,伸手抵住他的额头,问:“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他的耐心显然是见底了,修玉便不去亲他了,带着点欲求不满的意味,钻进被窝里,在他身边躺下,说:“好像有点困难,他们现在想让我坐上家主的位置,好把我绑在西大陆。”
这话跟终身监禁的判决书简直没什么两样。
“我讨厌术士。”程西望翻了个身,背对着修玉,不想和他说话了,显然是在对此表达不满。
毕竟当初要是同意他先离开的话,现在程西望早就巴适地休起假了。
“应该不包括我吧?”修玉厚脸皮地说,讨好地从背后抱住他。
“你谁啊?”程西望演都不演了,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绝情脚,“守门去。”
修玉彻底丧失睡床权。
要不是赶上狗八去休假,程西望早就去下个世界了。
可惜两地有时间差,等狗八回来的时候,修玉估计都快入土了。
程西望想好了,到时候他就把这人挖出来,然后鞭尸。
“阿嚏——地板好凉啊——”
“再吵滚出去。”
这下好了,卖惨也没用了。
“亲爱的,你哪里都好,就是耐心再多点就好了”,修玉叹了口气,“离开是有点困难,但我可是离家出走才遇到你的。”
程西望动都没动一下:“说完了?”
“说完了。”
“那滚出去吧,太吵了。”
修玉:?
还是没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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