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望抱着那盆丑丑的花离开了,霍温贴着墙壁,用单脚带动受伤的那只脚腕,慢慢移到一扇门前。
里面传来沐浴时的水声,以及走调的童谣。
霍温拍了拍门,得到霍恩的回应后,清了清嗓子,等不及霍恩出来,便同他算起账来:“为什么偷跑出去?”
霍恩带着点小性子的回答传来:“闷得慌。”
霍温好一会儿没说话,久到霍恩都以为他离开了,才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霍恩,你不小了。”
霍恩很想告诉他,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他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虽然半道上迷路了,差点尸横荒野填沟壑,但他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他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当个废柴了。
里面有水的哗哗声,接着是沉闷的脚步声,以及衣物的摩擦声。
霍恩穿好衣服,门从里面被打开,他头发湿漉漉的,看着扶墙而立、操碎了心的霍温,说:“我知道,哥喜欢那个臭魔法师吧。”
“胡说什么呢。”霍温攥紧手心,想要拉霍恩的手,让他不要瞎猜测。
霍恩甩开他的手,突然有些烦躁:“哥,我一点也不傻,我长眼睛了,你为什么总欺骗自己呢?”
“我......”
霍温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被霍恩打断:“你还记得那个木雕吗?我们当时连肚子都填不饱,就因为我喜欢,你每餐就吃那么一点点黑面包,还笑着跟我说不饿,最后木雕也没买到,你省下来的钱全抓药了,甚至还不够。”
霍温掩唇咳了两声:“别说了。”
怪丢人的。
霍恩根本不听:“我就要说!你总说我年纪小,可你也就比我长了三岁,我是个孩子的时候,你也见不得是个大人。”
“霍恩,别说了。”
“好,我不说以前的事儿了,我说说眼前的”,霍恩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那个臭魔法师和你一样,都把我当小孩,他不喜欢我。”
“也许再过几年......”
霍温又被暴躁的霍恩打断:“我没说完之前,你不准说话!”
简直像不讲理的毛孩子一样霸道,霍温只好暂时顺着他,抿紧嘴巴。
“每次见完臭魔法师,哥的表情就怪怪的,我又不瞎,因为我也喜欢他。我心里清楚,只要我喜欢,你绝对不会和我抢的,就因为你是我哥。每次看到哥哥因为我而牺牲的时候,我都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真是烦透了”,霍恩原本哭丧着一张脸,说到这又笑起来了,“反正那个不识货的臭魔法师也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他了。”
霍温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啊......”
霍恩撅着嘴挥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受伤:“我很认真的!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我本来打算一走了之,再也不当你的累赘了,谁知道我这么没用,差点死在山上。”
霍温抱住他,很温暖,说:“你才不是累赘,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霍恩哼了一声,满脸不情愿地回抱回去:“肉麻死了。”
身后,隆起的被子里钻出个人,揉了揉眼睛,赫然是罗德:“你们好吵。”
霍恩一把推开霍温,咳了两声:“有吃的吗?我饿了。”
霍温指了指他的头发:“先把头发擦干,水都滴我脖子里了,大孩子了,稳重点。”
霍恩脸色一下子就涨红了,反驳道:“我不是孩子!”
“......”过了几秒,他又说,“算你,跟你说白说,我去擦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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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是个阴天,程西望原定晒太阳的计划破灭了,只能和一盆向日葵坐在屋里,干瞪眼。
“想变回来吗?”
修玉晃了晃脑袋,居然不想。
程西望自动忽视了他的意愿,拍案而起:“好,我去研究研究解药。”
修玉:我就知道会跟我对着干。
虽然当盆花,被抱着挺舒服的,但没胳膊没腿的,难免会有局限性的。
人是中午去的,解药是晚上拿来的。
程西望摆了一桌子的药剂,看得修玉心慌,这是打算全让他喝了?
还没等修玉数清到底多少瓶药剂,就见程西望拧开一瓶绿色的药剂,盯着他沉思:“嘴巴在哪儿?”
修玉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都变成盆花了,还纠结嘴长在哪......
好在程西望没纠结多久,试着往土里倒了一点药剂,修玉满心欢喜,等着浇灌过后的精彩蜕变。
谁知程西望突然停了动作,接着修玉就感觉自己有一种失重感--他被连根拔起了。
花盆被撤离桌面,程西望也站远了些,伸长了手臂,将药剂往花的根茎上淋去。
半分钟后,“砰”得一声,大变活人。
修玉躺在桌子上,和程西望对视着,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两人心照不宣地仿佛都被毒哑了。
直到身上一暖,被带着体温的斗篷罩住,修玉才意识回笼,脸颊慢慢烧了起来,裹着斗篷从桌子上跳下来,背过身去,逃避那令他无地自容的灼热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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