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宴上,李夕静看着皇子公主们跟随母妃乖巧向皇帝请安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个孩子。
伸手抚上小腹,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生命,如今却空无一物。
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连忙低下头,用帕子轻轻擦拭眼角。她不能让旁人看出她的悲伤。
年关将近,宫中事务繁多,李夕静虽为嫔位,却是皇后的左膀右臂。
皇后孕中辛苦,她在旁辅助,不敢有丝毫懈怠。
忙完一天的事务,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撷芳斋。坐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未改,可眼神却多了几分凌厉。
掌事宫女路浣英带回消息,皇后提前进入了产程。
李夕静心中一惊,连忙起身。
“快,备轿,我要去椒房殿!”
她匆匆赶到,只见皇后躺在床上,紧紧抓着床单,咬紧牙关,额头上满是汗水,发髻也散乱开来,样子十分痛苦。
宫女们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太医令却未见人影。
她快步走到床边,握住皇后的手。
“姐姐,别怕,我来了。”
转头看向太医和稳婆们,语气严厉,“怎么只有这几人?快去催!”
宫女们跪了一地,连连磕头。
“皇上和太医们被绊在潇湘阁了,虞良媛身子孱弱,已难产半日了!”
殷亚仙喘息着,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妹妹,你来了……我没事,只是这孩子……迟迟不肯出来……”
李夕静心中焦急,握紧皇后的手。
“姐姐莫怕,夕静定会想办法的。”
转头看向宫女们,厉声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烧热水,拿剪刀来!”
北风卷着碎雪扑向窗棂,潇湘阁里,虞惠章抓住床幔的五指骤然收紧,指甲盖在雕花上折断了半片。
血水一盆接一盆从产房端出去,在地上洇出蜿蜒的红痕。
她只觉得腹中如坠千斤重石,痛得撕心裂肺,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昏昏沉沉地听着产房外传来皇帝的声音。
皇帝说,务必保她平安。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宫中的女子,生死竟全系于他人之手……
“娘娘再用些力!”稳婆抖着嗓子喊,汗珠顺着脸滑进衣领。
外间传来药杵捣碎的声响,太医令正将老山参切片,先求吊住大人的命。
椒房殿的宫女冲进西偏殿,跪在皇帝面前,声音颤抖。
“皇后娘娘羊水破了!”
陆丹恂皱眉,盯着产房看了一瞬,旋即转身往椒房殿奔去,脚步声渐远。
太医令亦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迟疑片刻后不敢滞后,拎起药箱跟了出去。
虞惠章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意识渐渐模糊。
她感觉到有人将参片塞进她口中,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
她用力地咬着参片,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殷皇后疲惫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公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公主哇哇啼哭,声音洪亮。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小婴儿,柔声哄着。
太医令行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平安诞下公主,实乃大喜之事。”
宫女们纷纷跪下,向皇后道贺。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正月初二,宫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为公主庆满月。
殷亚仙抱着孩子参加,坐在主位上,接受众人的朝贺。
她虽然生产后身子还有些虚弱,但是心情却不错,宴会上不时与众人说笑。
陆丹恂为女儿取名玉颂,对皇后更加宠爱,连带着对李夕静也多了几分赏赐。
月末,她再次诊出喜脉,晋为婕妤。
乔亦竹摸了摸行启的小脸,对芙鸯吩咐道。
“去,把本主亲手做的点心装盒,本主要去给皇后请安。”
她带着行启去了中宫,行启一见到皇后便亲昵地黏了上去。
她低头垂眸,恭敬地向皇后行礼。
“安容华乔氏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行启有样学样,也奶声奶气地说。
“参见母后。”
殷亚仙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安容华快起来吧,大皇子也起来吧。”
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这是本宫的女儿,你们也看看。”
她起身,走近皇后,低头看向小公主,只见她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笑着赞叹道,“公主真是个小仙童,长得真漂亮。”
皇后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行启的头。
“大皇子也很可爱,皇上膝下的子嗣不多,本宫就盼着他们都能平安长大呢。”
乔亦竹点头称是,心中却另有想法。
在这后宫之中,皇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一定要想办法让皇上重视行启。
二月,瑶淑妃顾明宁诊出喜脉,晋为贵妃,赐长生殿独住。
一日,她约赵枫来赏梅。
“妹妹来得倒是早。”
顾明宁亲自将她迎进殿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快请进,屋内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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