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县公府宅,朱门高墙,威严矗立。
踏入府中,可见庭院深深,曲径通幽。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
唯有庭院的角落,一株枯树孤立。
书房墙上挂着主人的书画作品,笔锋凌厉,才情尽显。
乐平县公项少容斜倚在榻上,左手抚摸着左脸因幼时狩猎留下的疤痕,右手翻看棋谱。
听闻皇上宣召,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身着一袭暗纹锦袍,身姿挺拔地步入前厅,眼神中透着几分自负与傲然。
梁冠轻咳一声。
“乐平县公,皇上召见,还请随咱家走一遭吧。”
项少容虽然被召见,但神色依旧淡然,对催促并不在意。
微微颔首,整理了一下衣襟,方跟着离开了府邸。
来到宫门,梁冠将他交给小黄门,项少容独自步入大殿。
御书房内只有君臣二人。
陆丹恂正翻看着一本奏折,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
“乐平县公来了,坐吧。”
项少容行礼。
“谢皇上。”
他放下奏折。
“朕找你来,是有一事相商。”
项少容微微皱眉,眉头如刀刻般清晰可见。
“皇上,臣愿闻其详。”
陆丹恂盯着他,眼神锐利。
“夷州牧独揽大权,朕欲派一员大将前去掌管军事,乐平县公可愿往?”
项少容心中一震。
夷洲远离京城,蛮夷之地,局势复杂。
他抬头,眼神坚定。
“皇上,臣愿往。”
“既如此,朕便命你为夷洲都督,领正三品衔,掌一州军事,此去夷洲,路途遥远,还需多加小心。”
项少容起身,拱手道。
“臣定不负皇上重托,必当竭尽全力,整肃夷洲军备,保境安民。”
“好,朕相信你,不过,夷洲情况复杂,若有需要,可随时向朕禀报。”
项少容拱手。
“臣明白。”
陆丹恂神色稍缓。
“还有一事,朕听闻夷洲水匪横行,且有越海赴京之举。恐有人蓄意组织,你需尽快查明,荡清匪患,整顿水师,安稳民心。”
项少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很快恢复平静。
“臣领旨。”
“下去准备吧。”
他转身离开,心中暗下决心。
出了宫门,未坐马车,夺了侍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
回府后,他回到书房,看着墙上挂着的亡妻画像,眼神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柔与思念。
“阿琬,你放心,为夫定会在这夷洲闯出一番名堂。”
又握紧拳头。
“也许还可以为你求个诰命。”
无人承认她是他的妻,但他不甘心。
项少容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前往夷洲之事,挑选得力的随从和护卫,又查阅各种关于夷洲的典籍资料,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势力分布。
京城之中关于乐平县公被任命为夷洲都督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不屑。
“那项少容不过是个自负狂妄之徒,此番去夷洲,怕是有去无回。”
背后却悄悄给其府邸送礼,生怕自己一时口快传出去惹来这位勋贵不悦。
也有人在暗中观望,揣测着皇帝此举的深意。
而在渭南王府,陆丹信听闻此事后,脸色阴沉。
他原本计划着利用江湖势力扮成平民在京城制造混乱,好煽动民心,为了掩藏行踪花费了大把金银。
如今皇帝派项少容前往夷洲整顿,无疑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去,拿纸笔,本王倒要问问陈王,这办的什么事!”
陆初歌听到侍女说父王心情不佳的消息,反而过去寻他。
来到书房,只见他正在提笔写信,她乖巧地走到父王身边。
渭南王见她过来,笔锋一顿,状若不经意地将信盖住,神色缓和了些。
“歌儿。”
陆初歌早已不再年幼,却仍撒娇般地拉着他的手。
“父王,您心情不好吗?”
渭南王收敛情绪,温和地笑了笑。
“没有,只是些小事罢了。”
她眼珠一转,猜到了父王在烦恼什么,故意说道。
“父王,是关于皇上任命乐平县公为夷洲都督的事吗?”
渭南王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警惕,审视着她。
“歌儿,此事你从何得知?莫要随意揣测朝堂之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陆初歌却不以为意,轻轻一笑。
“父王,女儿虽深居闺阁,但也听闻其祖辈威名,如今皇上委以重任,想必朝堂之上定有诸多议论。父王近日愁眉不展,女儿怎能不忧心?”
渭南王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
“为父所忧,并非仅仅为此,还有这背后隐藏的深意和可能引发的变数。”
“父王,女儿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项少容前往夷洲分掌兵权,若能拉拢……”
“住口!”
渭南王低声呵斥道。
“朝堂之事,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你只管安心在府中,这些事莫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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