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巷待患与天降写手
日上三竿，美丽雅阁蹲在回春堂门口用柳枝打扫青砖缝里的青苔。柱子抱着块木板跑过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鬼屋不鬼，治病救人”，狗剩举着浆糊桶，里面混着昨晚熬的米汤：“大夫，上联贴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美丽雅阁用袖口擦汗，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皱眉。镇东头的包子铺飘来香气，却没一个人敢靠近医馆。她摸向腰间的钢笔，笔帽上的“张美丽”三字被磨得发亮——这是穿越前陆沉舟在她生日时送的礼物，笔身刻着“妙手仁心”，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要不……咱们再装次鬼？”石头躲在门后，盯着对面紧闭的绸缎庄，“你看李娘子刚才路过，连头都没敢抬。”
“胡闹。”美丽雅阁扯下供桌上的白幡，改作抹布，“去把药柜擦干净，把紫苏和陈皮放在最显眼的抽屉。对了，把‘费用减半’的牌子立到街角，别怕花钱买浆糊。”
正午时分，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美丽坐在门槛上，用钢笔在纸上画着古代药方的配伍表。现代医学知识与《千金方》的记载在脑海中交织，她忽然想起陆沉舟说过的话：“真正的医者，要学会在传统中找科学，在科学中寻人性。”
“咕噜噜——”
狗剩的肚子叫得震天响。美丽雅阁苦笑，从怀里掏出块硬饼掰成四块：“先垫垫，晚上去河里抓鱼。”话音未落，天际突然划过一道青紫色闪电，照亮了镇口的老槐树。柱子指着天空惊呼：“流星！”
坠落的不是流星，而是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怀里抱着几瓶冰红茶，“砰”地砸在医馆门前的青石板上。美丽冲过去时，男人正揉着屁股坐起，嘴里嘟囔着：“靠，写穿越文真会遭雷劈啊……”
“你是谁？”美丽雅阁按住他的脉搏——跳动有力，只是有些急促，“有没有哪里疼？”
“大姐，你先松手……”男人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口的手术疤痕，“刚做完第四个心脏支架手术，你这么按我怕伤口崩开。对了，我叫永革，职业写手，正在写一本《鬼医狂妃：王爷请接招》，刚写到女主穿越成医科硕士，结果自己就穿了……”
狗剩盯着勇哥手里的冰红茶：“这是啥？能喝吗？”
“当然！”永革拧开瓶盖，递给石头，“冰红茶，我的金手指！你看——”他从腰带上解下五瓶冰红茶，瓶身上竟印着“古代特供·包治百病”的字样，“想喝什么药，拧开瓶盖默念三遍，就能变出来！比如……”他闭上眼睛，“维生素C泡腾片！”
瓶口冒出淡紫色烟雾，一枚金灿灿的药片落在掌心。美丽瞳孔微缩——这分明是现代医院的维生素制剂。勇哥得意地晃了晃药片：“咋样？厉害吧？对了，我的支架还能当武器用，按这个按钮……”他掀起衬衫，疤痕处闪过金属光泽，“唰”地弹出三根钨钢支架，寒光凛凛。
“停！”美丽按住他的手，“先吃饭，吃完帮我写药方。”
“写药方？”永革跟着她走进医馆，盯着药柜挑眉，“大姐，你连繁体字都不会写吧？我告诉你，古代药铺最讲究药方工整，孙大夫的字跟活字印刷似的，你拿简体字糊弄人，人家能看懂才怪。”
美丽雅阁递给他一支毛笔：“所以需要你帮忙。从今天起，你负责抄药方，我负责看病，赚了钱分你三成。”
“三成？”永革蘸墨的手顿住，“至少五成！别忘了，我还有冰红茶金手指，随便变点消炎药就能卖天价——”
“成交。”美丽打断他，“但有个条件：不准用金手指投机取巧。我们是大夫，不是江湖骗子。”
永革耸耸肩，在纸上写下“紫苏三钱，陈皮二钱”，字迹工整秀丽，竟比现代打印机还规整。美丽雅阁一愣，他却晃了晃钢笔：“别吃惊，写古风文的基本功而已。对了，你腕间的银镯挺别致，让我看看……”
话音未落，医馆外突然传来喧哗。镇东头的王婶扶着墙走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百姓，人人手里都拿着香烛：“活菩萨！可算找到您了！”
美丽雅阁起身时，银镯不小心碰到勇哥的冰红茶瓶。奇迹般地，瓶身上浮现出一行小字：“陆小棠的银镯+勇哥的冰红茶=时空共振率提升15%”。她来不及细想，王婶已抓住她的手：“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媳，她生完孩子就没醒过！”
“先别急。”美丽雅阁示意永革拿纸笔，“她生产时是否出血过多？现在脸色如何？”
“惨白！嘴唇都青了！”王婶哭着跪下，“孙大夫说这是‘血崩’，没救了……”
“胡说！”美丽雅阁摸向钢笔，笔尖在纸上飞速写下“当归五钱、黄芪一两、生姜三片”，“这是产后血虚，需要补气养血。勇哥，你跟柱子去同仁堂抓药，就说我用银镯做抵押。”
永革刚要开口，美丽雅阁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她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竟与现代陆沉舟面对疑难杂症时的神情一模一样。远处的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她想起暗格医书里的话：“当两个时空的医者相遇，星星将重新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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