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安心撑起身子,急切地问:"铁盒里..."
"银钥匙在,"吴晓梅点头,"还有这个。"她递过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鼓楼前,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龙安心瞬间认出了母亲——比吴老根那张合照上成熟了些,但笑容更加明亮。她怀中的婴儿...
"这是我?"他声音发颤。
吴晓梅点点头:"背面有字。"
龙安心翻过照片,背面是母亲娟秀的字迹:"安心周岁,青山摄于鼓楼。愿此楼永立,如吾儿茁壮。1984年冬。"
一滴泪水砸在照片上。龙安心急忙用袖子擦拭,生怕损坏这珍贵的影像。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与母亲的合影,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与这座鼓楼有关。
"钥匙呢?"
吴晓梅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布包,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把银光闪闪的钥匙,约三寸长,一端刻着精致的蝴蝶纹,另一端确实是汉字变体。与父亲笔记中的描述完全一致。
"这钥匙有什么用?"龙安心接过钥匙,沉甸甸的,触手生凉。
"阿爸说,它能打开鼓楼的'魂心锁'。"吴晓梅指向窗外鼓楼的方向,"在最顶层的主梁下方,有个暗格,里面放着鼓楼的'生辰八字'和建造者的名字。"
龙安心想起父亲笔记中提到的"魂心牌"。如果真如吴老根所说,这把钥匙能揭示更多关于曾祖父和这座鼓楼的秘密。
"我想现在就去看看。"
吴晓梅按住他:"不行,你还在发烧。而且..."她犹豫了一下,"阿爸说要等墨师来了才能动鼓楼的结构。"
"墨师?"
"蒙阿公,92岁了,是这一带最后的传统墨师。"吴晓梅的眼中流露出敬畏,"他年轻时参与修建过七座鼓楼,懂所有古法。"
龙安心想起父亲笔记中多次提到的"墨师"——苗族建筑大师的尊称,掌握着古老的营造技艺。如果能向这样的人物请教,对修复鼓楼肯定大有帮助。
"他什么时候到?"
"明天中午。"吴晓梅帮他掖了掖被角,"现在你好好休息。"
龙安心躺回去,银钥匙紧握在手中。窗外的鼓楼在月光下静静矗立,仿佛在守护着某个跨越世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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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龙安心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气喘吁吁的阿朵。
"安心哥!不好了!鼓楼...鼓楼歪了!"
龙安心心头一震,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晨雾中,村中央的鼓楼赫然呈现不自然的倾斜,东北角明显下沉,整个屋顶向一侧歪斜,看起来随时可能坍塌。
村民们已经围在周围,议论纷纷。吴老根正在组织年轻人用粗绳固定鼓楼结构,看到龙安心,他脸色阴沉地走过来。
"昨晚有人动过鼓楼?"
龙安心摇头:"我进去看了看,但什么都没碰。"他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晕倒前,铁盒掉在地上..."
吴老根脸色大变:"铁盒里除了钥匙还有什么?"
"一本小册子,我没来得及看..."
"去拿来!快!"
龙安心跑回吴家,从枕边找到铁盒。除了银钥匙和照片,盒底确实有一本薄薄的线装册子,封面用毛笔写着《鼓楼修造要诀》。他匆匆翻阅,发现是曾祖父的笔记,详细记录了这座鼓楼的结构特点。翻到最后一页,几行红字赫然入目:
"东北主柱下设'地脉石',不可轻动。若需检修,必先以银钥匙开'魂心锁',取'魂心牌'镇之,否则楼倾。"
龙安心的心沉到谷底。昨晚铁盒坠落,很可能震动了那块"地脉石",导致鼓楼倾斜。他急忙拿着册子跑回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鼓楼的倾斜角度更大了,东北角的柱子已经离地基有半尺多的缝隙。
"得进去加固!"吴老根焦急地说,"但太危险了,随时可能塌。"
龙安心上前一步:"我去。这是我家的责任。"
没等吴老根回应,他已经冲向鼓楼。倾斜的门框卡住了,只能侧身挤进去。里面灰尘弥漫,几缕晨光从瓦缝中漏下来,照出飘浮的尘埃。龙安心小心地挪到东北角主柱旁,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柱础石确实移位了,露出下方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需要支撑物..."他环顾四周,看到墙角堆着几根木棍,但长度不够。
外面传来吴老根的喊声:"怎么样?"
"柱础移位了!需要长木杠和楔子!"龙安心回应道。
"坚持住!我们去拿!"
龙安心独自站在倾斜的鼓楼内,每一次风吹过,整个结构都发出不祥的吱呀声。他抬头看向顶部横梁,那里确实有一个小巧的银锁,应该就是"魂心锁"。如果能拿到里面的魂心牌,或许能知道如何稳定结构。
他找到楼梯——其实只是一系列钉在柱子上的木棍,开始向上攀爬。随着高度增加,鼓楼的倾斜感更加明显,仿佛随时会轰然倒下。爬到第三层时,一阵剧烈的晃动让他差点失足,赶紧抱住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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