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丫鬟的话,沈初梨点了下头,几秒钟后,猛地抬起头。
“等会儿,你说霍尤川怎么了?!”
丫鬟掩面啜泣,“太子说十三殿下偷了太上皇的九环玉佩,严刑拷打他。现在太和殿乱作一团,十三殿下快不行了......”
没有丝毫犹豫,沈初梨跟着丫鬟上了马车。
她不知道霍渊什么时候回来,出门本想溜达一圈,就没换衣裳,穿的还是霍渊的玄金锦袍。
沈初梨干脆将一头青丝以冠拢起,蹭掉口脂,扮作男儿打扮。
还真别说,她气质绝了,不仔细看,只觉眼前之人就是一俊俏的美男子。
“王妃,您这......”
丫鬟看傻了,沈初梨的美简直不能用任何笔墨去描绘。
若沈初梨是男人郎,也是这京城中最最俊俏的玉面郎君。
沈初梨邪魅一笑,“咱这叫,不输人也不输阵!”
出门前,她在院子里打太极,看到玲珑迎面走过来,就问她霍渊呢?
玲珑说,王爷一大清早就起了,精神抖擞去了军营,回来陪了她一会儿,现在又去剿贼寇,恐怕一时半刻回不来。
沈初梨:“........”
还在剿贼?霍渊天生神力啊!昨晚叫一宿热水,战场也是他主导,他没睡觉吧?精力有这么好吗?
一句话:小女子佩服!
“呀!王妃,您受伤了?”
就在这时,小丫鬟忽然惊呼,“您的腿......”
沈初梨这才收回思绪,顺着低头看去。
霍渊的锦袍松松垮垮在她身上,坐下时露出一截小腿,被玄色的布料衬得极为白皙,只是——脚踝处有一枚齿印。
“.......”
沈初梨尴尬无比,胡乱解释。
“这、这是昨儿个不小心被狗咬的。”
嗯,狗男人怎么不算狗呢?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回来再找他算账!!
......
摄政王府,书房。
霍渊坐在太师椅上,脚边是乌泱泱一片人头,他慢条斯理擦着念梨上的血迹,俯下的视线深邃冷厉。
伴随周身寒意,让王府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魏绍站在一旁,心中叹气。
他年纪轻轻,可不想就这样被冻成冰雕啊!
“王爷。”
他搓了搓手,小心提议道:“时辰不早了,属下派人去宫中把王妃接回来吧?”
“不必。”
霍渊将手中的帕子丢在地上,靴子碾过,大步朝外走去。
“本王亲自去接。”
......
皇宫,太和殿。
啪——
一记长鞭重重打在霍尤川后背,衣料被一道血痕浸透。
他青筋微鼓,却仍一言不发跪着。
“朕如何养得你这个竖子!霍尤川,你把你父皇的教导全忘了么!”
又一记鞭子狠狠甩下。
“孙儿自幼长在宫外,无人教导。”
霍尤川这一句如晴天霹雳,叫本就处在暴怒中的太上皇,怒意更甚。
就在他又扬起玄铁鞭时,纯妃从殿门外扑了过来,她跪在太上皇面前为儿子求情。
“太上皇,求求您别再打了......再打川儿就没命了......”
说着,去扯霍尤川的衣角,“川儿,快磕头!快跟你皇祖父认个错,就说下次不敢了......”
霍尤川跪在地上,狠狠咬着牙,“儿臣没偷,为何要认!”
“啧,十三殿下的骨头真硬呀~”
兰嫔翘着指甲坐在椅子上,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讥笑,看到霍尤川挨打、纯妃求饶,那笑容更是毫不掩饰。
“纯妃姐姐,你说,你这般菩萨心肠的一个人,怎么生出的孩子手脚这么不干净?偷什么不好,偏偷太上皇视若珍宝的九环玉佩!”
说罢,眼神示意侍卫把纯妃也摁在地上。
霍尤川眼睛发红,大吼,“放开我母妃!”
啪——
太上皇见他死不悔改,扬起铁鞭再一次朝他背后甩去,连带着一旁的青瓷瓶一并砸碎。
“玉佩在你书房找到,人赃并获,你还敢嘴硬!”
霍尤川踉跄地栽在碎瓷片上,膝盖瞬间沁出血来。
他仰头,看着端坐在高处默不作声的霍景恒,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嘲意。
他想起十四岁那年刚被找回宫,大家都不喜欢资质愚钝的他,是霍景恒朝他伸手,说跟哥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别躲在这哭。
“哥,你明知...我没偷。”
血沫顺着嘴角滑落,染红了白玉地砖。
......
霍景恒瞥见霍尤川失望到极致的眼神,立即心虚地扭开头。
打从这场闹剧出来后,他整个人就坐立难安。
良心像被煎在火上烤,背在身后的拳头几欲捏碎。
是,霍尤川没偷。
可他没办法,他不能站出来为他说话。
一炷香前——
霍景恒刚从淑妃的宫中出来,灰头土脸坐在御花园的亭子下。
他越想越气,那日戏楼九皇叔让他想知道真相,就去问父皇和母妃,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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