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竟比纸人本身精细百倍,连胡须的抖动都栩栩如生。
被唤作“阿四”的纸人正是跪着的那东西,做得格外丑陋。
左腿短了一截,脊背佝偻着,纸脸上用炭灰画满麻子,竹签手“啪嗒啪嗒”拍地,肚皮上还留着被撕开的裂口。
台侧突然探出李夫人的纸人。
它比其他纸人都要精致,丹凤眼是用绣花针扎出的细孔,嘴唇黏着两片真正的红绸。
可当它抬起“手”,那分明是五根削尖的竹签,竟狠狠戳向阿四的纸脸:
“剜了这贱胚的眼!”
噗嗤!
竹签戳穿纸皮的声响格外清脆,阿四的纸脑袋顿时瘪下去一块,歪歪扭扭,看着有些滑稽。
薄薄的纸张内无端涌出黏稠的,带着腥味的靛蓝色液体。
戏台两侧,乐师纸人一人抱着蒙了人皮的鼓,一个抓着竹骨胡琴,没有画五官的脸上,偏偏用血点出了腮红。
每当阿四惨叫,它们就齐刷刷扭头,纸脖子嘎吱旋转,直到后脑勺完全转过来,露出用炭笔画的笑脸。
靳时栖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皮影的竹骨在他血肉中生根,关节处传来强硬的牵引感。
他的双腿违背意志地迈步,踩着满地黏稠的液体,向戏台中央走去。
“一杖——!”
李老爷的纸人高喊着,包铜戏杖狠狠砸向阿四的脊梁。
皮影的竹骨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可溅出来的不是木屑,而是混着碎肉的血沫。
“二杖——!”
他的胳膊抡圆了砸下去,阿四的纸皮肚腹嗤啦裂开,滚出几枚沾血的铜钱。
“三杖——!”
最后一击砸在阿四后脑,头盖骨凹陷发出闷响。
阿四被硬生生打死了!
靳时栖被无形力量拽着,踉跄撞向幕布。
幕布后吊着两具尸体。
李老爷夫妇的脖颈套着竹篾绞成的绳索,脚尖离地三寸,还在微微摇晃。
他们穿着华贵的绸缎衣裳,可裸露的脸和手却呈现出纸皮的质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
最骇人的是他们的嘴——
被铜钱塞得鼓胀的口腔中,伸出无数根血淋淋的竹签。
穿舌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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