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灵识碎影·血碑成形
冰晶碎裂声中,清瑶的灵识碎片如流萤般在沈明烛掌心展开。那是段被咒力侵蚀的传音玉简,话音里混着风雪呼啸:"明烛,当你听到这段灵识时,我已将三魂七魄封入祖巫碑残片......血魂宗的'人傀炼魂术'要拿我做初代实验体的引魂灯。"
玉简里传来锁链挣动声,清瑶的气息突然急促:"你记得十六年前那个雪夜吗?你在乱葬岗救回的少年其实是血魂宗少宗主!他颈间的赤鳞胎记根本不是天生,那是'血河契'的印记......"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骨骼碎裂的闷响,混着阴冷的男声:"清瑶仙子既然发现了秘密,不如留下来陪本座炼第叁十六具人傀?"
沈明烛指尖颤抖,碎片里突然浮现清瑶的苦笑:"别怪师尊狠心,当年为护你经脉,我不得已用禁术将初代实验体的残魂封入你识海......若他日你眉心浮现赤纹,切记去青冥山寻虚空子前辈的祖巫碑,唯有那碑上的'黄泉引'能......"灵识碎片骤然崩解,最后一丝光芒里,清瑶的唇语无声吐出:"活下去。"
血魂宗地宫深处,锁链贯穿的人影突然发出桀桀怪笑。那具浑身爬满咒文的躯体本该是百年前的枯骨,却因血魂宗宗主以心头血饲养,至今保持着半人半傀的形态。"徐长青,你以为用我的骨血炼就人傀大军,就能问鼎修真界?"初代实验体的喉间渗出黑血,"当年你剜我灵根、抽我脊骨时,可曾想过我会与祖巫碑残片产生共鸣?"
宗主徐长青的黑袍无风自动,掌心血莲法印亮起:"不过是个被舍弃的祭品,也敢妄议天道?待本座用清瑶的元魂祭旗,你的残魂便会彻底灰飞烟灭——来人,给我剜了他的内丹!"
刀光闪过的瞬间,初代实验体周身咒文突然发出紫光,墙缝里渗出的血珠竟逆卷成锁链,将执刀弟子钉在石壁上。"看清楚了,这是祖巫碑给我的馈赠!"他脖颈处裂开蛛网状的血纹,露出底下泛着金光的骨节,"当年你用'血河契'将我与你绑定,如今我要连你的魂一起拖进地狱!"
当沈明烛将清瑶的灵识碎片嵌入祖巫碑残片时,青冥山巅突然雷云翻涌。原本碎裂的碑身竟自动拼接,碑面上的黄泉图缓缓流转,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在碑顶凝成一把三寸长的骨匙。
"这是......黄泉引的钥匙?"虚空子的声音里带着颤栗,"上古巫族以身为匙打开幽冥之门,难道清瑶她......"
话音未落,骨匙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天空裂开血色缝隙,九道黑莲状闪电劈在碑身,竟将周围百里的灵气吸成真空。远处的忘川河倒卷向天,河底浮出密密麻麻的咒文,每一道都与骨匙上的纹路完美契合。
沈明烛握匙的手掌渗出金血,他忽然听见清瑶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明烛,钥匙成型之日,便是狐王破封之时......记住,狐王眉心的祖巫碑碎片,是解开你体内血河契的关键......"
天地间突然响起远古兽吼,骨匙上的纹路竟与沈明烛眉心浮现的赤纹连成一体。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玄冰门禁地,某具冰棺里的指尖轻轻颤动......
第二卷 冰棺狐影·竖瞳迷局
玄冰门禁地的寒雾突然凝结成霜,三十六根镇魂柱同时爆发出蓝光。居中的冰棺高丈许,棺身刻满镇压妖邪的《太清真经》符文,却掩不住内里翻涌的魔气——那具被漆黑咒印缠绕的躯体,分明是传说中五百年前被封印的狐王。
他银发垂肩,指尖长着未褪的利爪,眉心嵌着的祖巫碑碎片正发出幽蓝微光。碎片周围的皮肤呈青灰色,咒印如活物般顺着脖颈向胸口蔓延,在心脏位置结成六芒星阵。更诡异的是,他心口处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状的纹路,竟与血魂宗的人傀咒印别无二致。
"师兄,狐王的心跳......好像变快了?"守在禁地的弟子话音未落,冰棺突然发出"咔嚓"脆响。众人定睛看去,只见狐王的指尖已刺破棺面,渗出的血液竟在冰面上凝成狐狸图腾。
"快加固封印!"长老话音未落,冰棺突然炸裂成万千冰晶。狐王仰天长啸,银发无风自动,眉心碎片爆发出强光,竟将周围的镇魂柱一一震碎。当他缓缓睁眼时,所有人倒吸冷气——那瞳孔竟收缩成竖直的金线,与三年前薛成在镜像空间里露出的魔瞳分毫不差!
"不可能......薛成是本门最纯善的弟子,怎么会与狐王有关?"有弟子惊呼。却见狐王抬手指向东南方,喉间溢出沙哑的低语:"竖瞳现,黄泉开......沈明烛,你拿了我的钥匙,可敢来忘川河畔一叙?"
话音未落,他周身腾起青色妖火,咒印竟顺着火焰向四周蔓延。被触及的弟子瞬间浑身剧痛,竟在他们瞳孔里映出相同的竖纹!长老慌忙祭出护心镜,却见镜中映出的画面让他肝胆俱裂——薛成此刻正站在血魂宗地宫,掌心托着与狐王眉心相同的祖巫碑碎片,嘴角勾起与狐王如出一辙的邪笑。
"原来如此......"虚空子的传音突然在众人识海响起,"五百年前狐王被封印时,曾发下血誓'竖瞳再世,必报此仇'。看来他早已将一缕残魂种在薛成体内,只等钥匙成型之日......"
狐王忽然伸手按住眉心碎片,碎片竟开始融入他的皮肤。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薛成猛地吐出黑血,镜中倒映的狐王身影逐渐与他重合。当两者瞳孔完全重叠时,天地间响起震耳欲聋的兽吼,忘川河水竟逆流成桥,桥的尽头,是沈明烛手握骨匙的身影。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狐王舔了舔利爪,竖瞳里流转着千年怨恨,"沈明烛,清瑶用命为你换来的钥匙,可知道该打开哪扇门?"他踏碎最后一根镇魂柱,妖火中浮现出与薛成同款的赤鳞胎记,"告诉血魂宗的老匹夫,当年他欠我的三百道魂咒,今日连本带利还回来!"
禁地之外,沈明烛望着掌心与狐王碎片共鸣的骨匙,忽然想起清瑶灵识里未说完的话。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局——狐王的竖瞳、薛成的胎记、血魂宗的人傀,全都是围绕祖巫碑布下的千年大计。而他,竟成了开启这场灭世棋局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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