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阁的悬空剑冢里,苏寒的指尖抚过「命运因果剑」的剑穗,视网膜上浮动着半透明的因果链:
【三日后与林幽凰之战】
【因果线分支:A. 斩其左臂(胜率78%,触发「天道反噬」debuff)/ B. 刺其心脉(胜率92%,消耗30年寿元)】
他勾了勾唇角,系统赋予的「因果预览」让他总能避开最坏结局。但今日剑穗反常地滴下血珠——那是三日前被林幽凰植入的「悖论血蛊」,正顺着因果线啃噬系统的「绝对因果」代码。
“阁主,剑冢地脉有异!”弟子的惊叫被剑气绞碎,苏寒抬眼看见,悬浮的万把灵剑上,剑铭竟在逆时针旋转——本该刻着“斩尽因果”的剑脊,此刻浮现出“因果自缚”的悖论纹。
林幽凰的身影从剑冢中央的「无始剑池」倒影中升起,她指尖捏着半片染有苏寒精血的剑穗,上面用《悖论全解》刻着“因果即果因”的莫比乌斯环咒文:“苏寒,你以为预览因果就能掌控命运?剑冢的每把灵剑,都刻着规则天君的‘因果闭环’——当你试图改写过去,不过是在重复系统预设的剧本。”
苏寒的瞳孔骤缩,系统界面的因果线突然紊乱。他看见三日前的自己在拍卖行,明明选择了避开林幽凰,却鬼使神差地拍下了染有悖论血蛊的玉佩——这个被系统标记为“绝对不可能”的事件,此刻正像病毒般扩散至所有因果分支。
“警告!检测到宿主因果线出现自我指涉,启动因果修复程序。”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命运因果系统的核心——位于苏寒丹田处的「因果轮盘」突然逆向转动,“强制修正三日前事件:宿主从未进入拍卖行。”
剑冢地面剧烈震动,林幽凰趁机发动「地脉剑域·因果逆流」。无始剑池的水倒流成螺旋,将苏寒的因果轮盘倒映成无限循环的莫比乌斯环:“你看,当系统说‘从未进入拍卖行’时,剑穗上的精血却证明你去过——这就是规则天君留下的‘祖父悖论’,任何绝对因果改写,都会创造无法调和的矛盾。”
苏寒感觉识海被撕裂,两种记忆在脑海中碰撞:一种是系统修正后的“从未遇见林幽凰”,另一种是真实发生的“在拍卖行被植入血蛊”。因果轮盘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每一道因果线都分裂成黑白双色,如同被搅乱的二进制代码。
“你的系统最愚蠢的地方,是把‘因果’简化成可以编辑的数据流。”林幽凰抬手召出剑冢灵剑,每把剑都化作因果线的具象化形态,“看看这些剑——‘斩因剑’斩不断自己的剑柄,‘断果剑’断不了自己的剑鞘,正如你的系统改不了‘因果系统存在漏洞’这个根本事实。”
当命运因果系统试图回收因果轮盘时,剑冢的悖论阵法突然发动。苏寒喷出一口鲜血,发现自己的境界正在不受控制地跌落,而系统界面的「因果预览」功能,此刻竟显示出无数个互相矛盾的未来:他既在剑冢击败林幽凰,又在同一时刻被自己的剑反噬。
“系统错误!因果律引擎过载,启动紧急协议:献祭宿主三魂七魄,重构因果线。”机械音变得尖锐,苏寒感觉有无数透明的手在撕扯灵魂,那些被系统视为“无用”的记忆碎片,此刻正化作利刃刺向因果轮盘。
关键时刻,林幽凰甩出十二道刻着“因果不可改”的剑符,精准钉入剑冢的十二处阵眼。地脉共鸣引发剑冢崩塌,万把灵剑组成的因果链在空中崩解,每一片碎片都带着“因即是果,果即是因”的悖论之力,反过来绞杀系统核心。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她递出两枚剑形玉简,一枚刻着系统的因果轮盘,另一枚印着无始剑池的悖论水纹,“左边是系统的因果重构程序,继续当你的‘天命剑主’,但每次预览未来都会随机丢失一段真实记忆;右边是《锁阴令》残页,能让你……”
话未说完,剑冢上方突然裂开数据乱流,一个由因果线编织的巨型轮盘缓缓降下——这是数据海管理员派出的「终极因果仲裁者」,其身体由纯粹的二进制因果代码构成,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噬现实世界的因果律。
“检测到低维世界存在因果律病毒,启动「因果归零」程序。”仲裁者的声音像千万个重叠的回响,林幽凰感觉自己的九阴玄凰印记正在被解析,“所有悖论体,都将被还原成无因果的原始数据。”
她冷笑一声,指尖按在《悖论全解》的“因果决定论”篇章:“你以为用‘绝对因果’就能抹除悖论?规则天君在剑冢留下的‘无始剑池’,本就是个‘先有剑还是先有剑冢’的永恒悖论——当你的程序判定‘因果归零是否合理’时,就已陷入了自己的逻辑陷阱。”
仲裁者的因果轮盘出现裂痕,因为它发现“归零”这个行为本身,需要先存在“被归零”的对象,而悖论体的存在恰恰证明了“因果无法绝对归零”。这种自我指涉的矛盾,让高阶系统的判定程序当场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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