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沙漠的沙暴在月食后渐渐平息,林幽凰望着系统地图上唯一的蓝色光点,离火绝地的阵眼坐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地脉灵气。秦逸盘腿坐在沙丘上,系统面板悬浮在眼前,原本赤红的“摧毁阵眼”按钮已变成幽蓝的“共生链接”,他指尖划过新解锁的“地脉感知”技能,沙粒在灵力下聚合成冰渊绝地的模糊轮廓。
“下一个目标,北境冰渊。”林幽凰指尖轻点地图左上角的冰晶标记,那里是天武大陆最寒冷的绝地,终年被万年玄冰覆盖,“锁阴令的水属性阵眼就在冰渊底部的‘镜幽潭’,宿主灵骨被封在寒髓冰晶中,每三十年才会浮出水面一次。”
楚瑶擦拭着斩马刀上的沙粒,刀刃映出她眼底的冷意:“李长老的追兵还有三个时辰到达,刚才在焚心窟捡到这个——”她递出半片刻着苍梧宗暗纹的传讯符,边缘残留着蚀心粉的紫斑,“他们可能已经通知了北苍书院,说我们是‘阵眼破坏者’。”
苏晴蹲在沙丘阴影里调配易容药水,三尾毒蝎正用尾刺搅拌装着冰蚕血的瓷瓶:“冰渊绝地的守护兽是九头冰螭,喜食灵骨。”她抬头时,眼尾已抹上淡蓝灵粉,与冰渊的地脉频率产生共鸣,“小姐,需要我提前去冰渊外围布置‘融雪蛊’吗?”
“不急。”林幽凰取出从执法殿偷来的“灵女谱”,翻到记载冰渊宿主的页面,上面用朱砂画着醒目的叉号——宿主早已被判定为“灵脉枯竭”,“苍梧宗在三年前就准备好了新宿主,是内门弟子任瑶,她的灵脉属性正好契合镜幽潭的水阴之气。”
秦逸的系统突然发出蜂鸣,任务面板弹出新提示:【检测到阵眼宿主存活!冰渊旧宿主苏寒裳灵骨未完全碎裂,仍存一丝残魂】他猛地抬头,看见林幽凰眼中闪过微光,知道这是系统给出的关键线索。
“苏寒裳……”楚瑶忽然低语,“是圣女峰的三师姐,当年我姐姐说她被送去冰渊试炼,后来传回的灵骨只有半块。”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那里刻着圣女峰的残纹,“原来她还活着?”
“镜幽潭的寒髓冰晶能保存灵骨不腐。”林幽凰指尖凝聚九阴灵气,在沙面勾勒出冰渊结构,“旧宿主的残魂被困在冰晶中,新宿主一旦植入灵骨,两者的灵脉就会在潭底的‘镜心石’上重合——”她忽然冷笑,“所谓换眼仪式,根本是让新宿主成为旧宿主的傀儡,永远困在阵眼之中。”
远处传来仙鹤的清鸣,苍梧宗的追云舟划破天际。林幽凰指尖掐诀,地脉潜影诀在四人脚下展开,整支队伍如沉沙般没入地底。秦逸感受着泥土包裹的清凉,忽然发现自己的系统竟能“看”见地脉走向,那些金色脉络正与林幽凰的灵力轨迹完美重合。
三日后,北境冰渊。千寻冰壁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镜幽潭表面凝结的玄冰厚达百丈,中央的冰涡正发出低沉的轰鸣——那是锁阴令引灵渠运转的声音。林幽凰站在冰壁裂缝处,看着潭底隐约浮动的冰晶巨茧,苏寒裳的残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秦逸,用系统定位镜心石的位置。”她将苏寒裳的旧玉坠递给少年,玉坠在接触他掌心时发出清越鸣响,“楚瑶,你带任瑶去冰渊东侧,那里的引灵渠最薄弱;苏晴,准备‘破冰鳞’,等我打碎寒髓冰晶就撒在裂缝处。”
秦逸闭眼催动“地脉感知”,系统蓝光穿透冰层,在潭底勾勒出菱形的镜心石:“在潭底左下方三丈,周围缠绕着九头冰螭的灵脉锁链!”他忽然睁眼,看见冰面下浮出九道幽蓝影子,正是传说中的守护兽,“它们的灵脉和引灵渠共生,强行切断会引发冰渊崩塌!”
“不需要切断。”林幽凰取出在离火绝地得到的青铜残片,残片在接触冰渊地脉时竟浮现出新的纹路,“初代祖师在残片里留了后手——十二阵眼的引灵渠都有‘逆生节点’,只要用对应属性的灵血激活,就能让阵眼脱离锁阴令。”她望向苏晴手中的玉瓶,里面装着从冰鳞蟒内丹中提取的逆生血,“苏寒裳是水阴灵脉,正好匹配。”
冰螭的嘶吼声穿透冰层,第一波冰刺从四面八方射来。楚瑶挥刀劈开正面攻击,任瑶在她身后掐出控水诀,勉强冻结周围的冰锥。苏晴趁机甩出破冰鳞,鳞粉如银蝶扑向寒髓冰晶,在冰晶表面蚀出蛛网状裂缝。
“就是现在!”林幽凰掌心按在裂缝处,逆生血混着自身灵力涌入,冰晶应声而碎。苏寒裳的灵骨悬浮在潭水中,残魂化作光点融入秦逸手中的玉坠,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旧宿主残魂回收,解锁阵眼记忆——锁阴令初代阵眼宿主竟是十二仙帝之妻!】
“什么?”秦逸惊呼,任务面板上闪过十二道模糊的身影,每个都与阵眼坐标一一对应,“也就是说,十二仙帝用自己的妻子做阵眼?初代祖师所谓的‘忏悔’,根本是在掩盖仙帝的罪行?”
冰螭的攻击突然变得疯狂,九颗头颅同时撞向镜心石。林幽凰看见潭底的引灵渠开始崩裂,知道锁阴令主阵正在反噬,指尖猛地掐出《锁阴令》中的“逆命诀”:“秦逸,将玉坠按在镜心石上!楚瑶,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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