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咽下喉间腥甜,叶轻禾揽住他腰身踏浪而起。身后传来女子癫狂大笑:“陆宗主可知‘蚀骨欢’要如何解?哈哈哈哈……”
枕河居天字房内,陆峥散着发趴在云锦被上,后腰三寸浮着淡金掌印,为了化解‘蚀骨欢’,硬生生受了叶轻禾三掌焚天决。霜发与冷汗黏在颈侧,瞧着比戏台上的杜丽娘还破碎三分。
陆峥闷笑,咳得眼尾泛红:“轻禾的焚天诀……比合欢宗的蚀骨欢烈多了。”
叶轻禾剑气一震,床幔应声而落。焚天火顺着相贴的肌肤游走,将蚀骨欢余毒炼成青烟。陆峥霜色灵力却缠上赤霄剑穗,在帐内勾出并蒂莲纹:“逆徒,你心跳急了。”
“解释。”赤霄剑鞘压上锦被。
“解释什么?”陆峥从被中探出半张脸,唇色比戏子的口脂还艳,“为师不过将计就计......”
“师尊的‘将计就计’,还包括让她摸进怀里下毒?”
当晚,他正被徒弟按在妆台前梳发,铜镜映出后颈淡红指痕:“轻禾啊,广陵城的螺子黛......”
叶轻禾将黛笔掷进胭脂盒,“别乱跑,否则明日全城都会知道灵宗宗主穿女装招摇过市。”
黎明时分,陆峥踩着屋脊摘杏花。赤足踏过瓦上霜,月白寝衣被晨风吹鼓成帆,早市贩夫仰头惊呼“仙人临世”。
叶轻禾的拎着狐裘罩下:“师尊这是要坐实‘私奔’的名头?”
“私奔哪够刺激。”陆峥笑着抛来杏枝,“天香阁今晚排《长生殿》,唐明皇要与杨贵妃‘夜半私语’......”
叶轻禾眼底跳着焚天火:“师尊若想看贵妃醉酒”他抚过陆峥鬓边杏花,“弟子不介意让戏文成真。”
天香阁的戏台上,杨贵妃头戴金步摇,眉间一点朱砂如血,袖中水袖如云般舒展,轻轻一扬,便似将满庭月光揽入怀中。台下人屏息凝神,只见他眼波流转,朱唇轻启,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嗓音清冽如泉,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哀婉怅惘仿佛真将杨贵妃的悲欢离合融入了骨血。
三日后灵宗主殿,白离的狐尾卷着留影石狂笑:“宗主这杨贵妃扮相妙极!就是金步摇插歪了,还有欠丰满。”
陆峥的冰魄诀冻住半幅星图:“本座那是为了探查合欢宗与魔域的......”
“为了这个?”叶轻禾拎着从客栈搜出的《霓裳羽衣舞谱》踏入殿内,书页间夹着玄色鳞片。
流云峰后山桃花突然一夜盛开。某人连夜埋了三百坛“桃花酿”。酒坛封泥上,全刻着“叶”字朱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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