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得先知道可靠与否。”素笺虚影抚过佘烨的命魂印,“届时你这乖徒儿,可比魔界的蚀骨虫还要听话。”
赤霄剑气劈碎幻象的刹那,记忆如毒蛇出洞。叶轻禾跪在雪地,捧簪的双手冻得青紫。陆峥接过仿品时,一霜发渐渐恢复墨色,那是他首次剥离命魂压制寒毒。
白离的狐尾卷走拍品清单,尾尖灼痕恰好遮住“冰魄簪”条目:“大魔王,你这剑气再暴下去,老子的毛真要秃了!”
凰宵的金焰突然吞没展台,涅盘火中浮现流云峰血夜的真相:素笺的魔军踏破护山大阵,陆峥墨发染霜,以冰魄簪为引剖出半颗丹心。簪头金焰没入叶轻禾灵台,将噬心蛊封入半颗丹心。
“本座不过取回魔界遗物。”素笺虚影抚过佘歆颤抖的肩,焚天火在少年心口灼出莲花烙印,“倒是你,为个容器损了数百年修为......”
陆峥咳出的血珠凝成冰莲,莲心赤纹如灼:“魔主怕是忘了,”他并指划开寒潭水幕,映出佘烨灵台跳动的金焰,“噬心蛊最喜纯净魂魄,令郎这颗......可比劣徒美味得多。”
叶轻禾指节泛白。那抹苍白与九岁血夜重叠,师尊也是这样白着脸,却用染血的手捂住他眼睛说:“别看。”
原来那血不是魔修的,是冰魄簪反噬的伤。
“容器?”剑锋没入青玉砖,裂痕蔓成蛛网。
陆峥攥紧袖中咒印,直至掌心渗血:“胡说!你是本座从尸山血海抢回的命。”
记忆如潮水褪去,唯剩陆峥将他从火海抱出时的那句:“莫怕,为师在。”
素笺魔主的虚影在烈焰中扭曲:“不可能!噬心蛊明明......”判世笔尚未落下,叶轻禾的赤金火剑已刺穿其眉心。魔主惨嚎着消散。
远处传来一声更漏,子时了。佘歆的鎏骨扇调转锋刃。扇面《扬州二十四桥》化作真实幻境,困住的却是素笺残魂:“父尊,您看这人间。”桥头卖糖人的老妪,正是幼时喂他蜜饯的凡人。
“天道的债,何苦孩子来偿?”炽泉的炽羽鞭卷走双子,尾梢暗格弹出解药瓶,“程小友,接着!”
寒潭突然沸腾,三百坛雪涧红破水而出。陆峥将真品冰魄簪沉入阵眼,墨发被魔气撕扯翻卷,却始终未染霜色,唯有眼底的疲惫泄露了代价:“因果已了,魔主请回吧。”
“父尊!”佘歆突然挣脱束缚。净魔莲裹着金焰本源坠入寒潭,与冰魄簪共鸣出漫天星雨。
墨砚的乌篷船撞入结界,船头空酒坛底的“破障”剑痕正泛着血光。佘烨蜷在船尾逗弄雪见(墨砚的宠物猫),玄冥链上缠着程西的静心符。
“天道若不容...”叶轻禾握住陆峥冰凉的手腕,赤霄剑气直冲云霄,“我便做师尊最利的剑。”
最后一盏引魂灯坠入寒潭,映出师徒交叠的命格星图。暗处煞影合上《永夜编年史》,扉页血字未干:“烬羽惊鸿夜,人魔共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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