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决第一场，关键时刻。
奥本山宫殿球馆的顶灯将木地板烤得发烫，罗德曼感觉汗水正顺着脊椎沟往下淌，在护腰里积成一片黏腻的沼泽。记分牌显示98-97，活塞领先1分，但计时器上刺眼的12秒让这个优势脆弱得像层糖衣。全场两万名观众的呐喊形成实质性的压力，挤压着他的鼓膜。
乔丹在三分线外两米处接球，罗德曼立刻闻到了血腥味——不是比喻，是真正的铁锈味。这家伙肯定又在赛前咬破了口腔内壁，就像野兽在狩猎前磨牙。
"别让他进禁区！"查克·戴利的咆哮从替补席炸开，但罗德曼知道这毫无意义。十年前那个会被兰比尔撞飞的菜鸟乔丹早就不存在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个完美融合了优雅与暴力的怪物。
系统光幕在视野边缘浮现，血红色的文字像伤口般绽开：
〖最终篇章任务激活：恶棍的加冕〗
〖要求：成为乔丹封神之路的终极垫脚石〗
〖奖励：传奇反派永久称号〗
皮蓬的掩护如约而至，这个瘦长的前锋像堵会移动的混凝土墙撞过来。罗德曼本该强硬换防，却在接触瞬间做了个微不可察的调整——他让右膝微妙地软了半拍，就像被撞得失衡般多退了整整两步。这两步足够乔丹完成一整套美如油画的起跳动作。
篮球离手的刹那，罗德曼看清了乔丹虹膜里爆发的光芒。那不是胜负欲，而是更原始的东西——某种掠食者在咬断猎物喉咙时才会流露的愉悦。球划出的弧线违反物理法则般精准，穿过篮网时甚至没擦到铁圈。
101-102。蜂鸣器撕裂空气的瞬间，乔丹保持着投篮姿势缓缓降落，右臂仍保持着45度角的完美延伸。罗德曼则凝固在完美的防守失败姿态：双手徒劳地高举，膝盖因"惯性"微微弯曲，连惊愕的表情都精心设计过角度。
奥本山宫殿陷入诡异的寂静，仿佛所有活塞球迷同时被掐住了喉咙。只有公牛替补席的狂欢像硫酸般泼洒开来，皮蓬直接跳上技术台撕扯自己的球衣，菲尔·杰克逊的雪茄烟雾在镜头前织成胜利的旗帜。
"你他妈——"托马斯揪住罗德曼的护肩猛拽，冠军戒指在锁骨位置硌出半月形的凹痕。罗德曼闻到他呼吸里混着的血腥味，队长不知何时咬烂了自己的口腔内壁。"那两步！你明明能卡住他！"
系统提示在脑内炸响：
〖任务完成度+40%〗
〖获得"乔丹杀手本能分析报告"×1〗
〖队友信任值暴跌至32%〗
更衣室的淋浴间里，罗德曼把水温拧到最冷。透过蒸腾的雾气，他看见兰比尔正往肿胀的脚踝注射止痛剂，针头刺进发紫的皮肤时，这个恶名昭着的白人中锋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他投。"罗德曼突然开口，声音在瓷砖墙面撞出回音。
兰比尔慢条斯理地抽出针头，一滴血珠顺着脚踝滑落，在地板上绽开成微型玫瑰。"因为你想看斯特恩那老东西在包厢里憋笑的表情。"他咧开嘴，犬齿在荧光灯下泛着釉质的光，"但提醒你，玩火的人..."
挂在墙上的等离子电视正在循环播放绝杀镜头。慢动作清晰地显示，当皮蓬的掩护撞来时，罗德曼的右脚早有预谋地多退了半步。解说员亢奋的声音穿刺着每个人的耳膜："历史重演！乔丹用几乎相同的姿势，在相同的对手面前完成了'The Shot'的完美复刻！"
系统光幕突然渗出鲜血般的红色：
〖检测到舆论风暴形成〗
〖选择A：承认故意放水→触发联盟调查+队友彻底决裂〗
〖选择B：保持沉默→获得"阴谋家"特质〗
〖选择C：反向指控→转移矛盾至裁判〗
罗德曼关掉花洒，水珠从染成血红的莫西干头滴落，在托马斯遗忘的战术板上溅开。那些被红笔反复圈画的"23"号字样，此刻正在水渍中模糊成一片血泊般的印记。
更衣室角落，杜马斯的祷告声隐约可闻。这个虔诚的基督徒正在划十字，仿佛在给某个看不见的东西举行临终仪式。罗德曼突然意识到，他正在见证一个时代的终结——不是被对手摧毁，而是从内部开始腐烂。
当记者终于冲破保安阻拦闯进来时，罗德曼正用毛巾擦拭纹身。第一个问题像把匕首刺来："如何看待成为乔丹传奇背景板？"
他抬头看向镜头，突然露出兰比尔式的微笑："知道为什么观众爱看马戏团吗？"手指轻轻敲击左胸的骷髅纹身，"因为总得有人扮演被狮子撕碎的小丑。"
系统提示如丧钟般响起：
〖"恶棍美学"技能升级至LV.5〗
〖下一阶段任务准备中...〗
窗外，底特律的夜空开始下雨。雨滴拍打着印有"Bad Boys"的巨幅海报，那上面罗德曼龇牙咧嘴的表情正在被雨水慢慢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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