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雨的笑容瞬间凝固。江屿川的目光在她和程淮安之间转了一圈，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你们认识？"江屿川走近，声音比平时低沉。
程淮安笑着解释："嗯，她住我隔壁楼，之前他弟弟联系不上，顺便帮了个忙。"
江屿川"嗯"了一声，他其实知道他们住一个小区，只不过还是想问问怎么认识的。
走到餐桌旁坐下。陈十雨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毛衣，衬得下颌线更加分明，眼下却有淡淡的青色，似乎没睡好。
两人落座后，沈湛和纪槐谨姗姗来迟。四人显然是很久没聚，酒一杯接一杯地喝，话题从工作到日常生活，又转到家人。陈十雨安静的站在门口，偶尔添酒换盘，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地瞟向江屿川。
沈湛也注意到了江屿川的异样，虽然是很细微的表情变化，但还是被他细心的捕捉到，那就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女孩儿。
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温柔让他瞬间明白她就是江屿川说的喜欢的女孩儿。
临近午夜，聚会才散场。沈湛和纪槐谨勾肩搭背地离开，程淮安也喝得微醺，走前还特意跟陈十雨道别。偌大的包间转眼只剩下收拾餐具的陈十雨，和坐在角落沙发里的江屿川。
他是在等自己吗？陈十雨的心跳加速，手里的托盘微微颤抖。
收拾完，只见他还拿着酒杯在喝酒，她默默倒了杯水，走过去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老板，喝点水吧。”
江屿川看着水杯，久久没有动作。就当陈十雨以为他不会喝的时候。男人放下酒杯准备拿起水杯喝，却不想没拿稳，水杯倒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见水洒了，陈十雨连忙蹲下，抽出纸巾就要擦拭。
手指刚触及桌面，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腕。
陈十雨猛地一颤，抬头对上江屿川深邃的眼睛。男人醉眼微醺，却亮得惊人，像是黑夜里的星火。
"怎么......"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陈十雨。"江屿川直呼她的全名，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想知道我对你什么感觉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进陈十雨的脑海。她嘴唇微张，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所以那天晚上，她真的表白了？而他现在...是在回应？
江屿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薄得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我..."陈十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事到如今，退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应道："嗯。"
眼神交汇的瞬间，她看到江屿川眼中闪过一丝柔软。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蹲在茶几旁，距离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和酒味。
江屿川微微前倾，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共鸣："我和你一样。"
"什么？"陈十雨眨了眨眼，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
"我说、"江屿川一字一顿，目光灼灼："我和你一样，喜欢你。"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陈十雨眼角滑落。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哭了，直到江屿川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那滴泪。他的指腹有些温热，擦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你喜欢我？"她小声问，生怕这是一场梦。
江屿川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证明。他的手指缓缓上移，抚过她左脸那道伤疤，眼神怜惜而又温柔。
陈十雨屏住呼吸，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注视他的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总是让她沉沦的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两人不知不觉间慢慢靠近。眼看就要距离近到就要吻上对方时，陈十雨仅存的理智使她微微往后缩了缩。垂下眼眸害羞的不敢看他。
在她往后缩的瞬间，江屿川眼神瞬间变得极具侵略性，目光灼灼看着她。
陈十雨感觉到他的靠近，她不由自主又往后微微瑟缩，在即将失去平衡时被他一把扣住后颈，不受控制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别躲。"他低语，随即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醇香，温柔又霸道。陈十雨闭上眼睛，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毛衣前襟。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唇上那抹灼热的温度，和胸腔里几乎要炸开的心跳。
当江屿川终于退开时，陈十雨已经满脸通红，呼吸紊乱。看着她害羞的样子，轻声笑了："现在信了？"
陈十雨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都觉得傻气。江屿川的大手仍贴在她后颈，温度透过发丝传来，让人心跳加速。
"那天晚上..."她鼓起勇气问："我还说了什么？"
江屿川挑眉："只说了喜欢我，说了好多遍……"
"停！"陈十雨捂住他的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别说了。"
江屿川笑着拉下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我很高兴你打那通电话。"
陈十雨垂下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奇怪。"
"奇怪的是我。"江屿川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明明喜欢你，却因为一些过去的事情犹豫不决。"
陈十雨疑惑：“因为什么？”
江屿川摸了摸她的头：“有机会再告诉你，好吗。”
陈十雨咧嘴一笑：“好。”
江屿川看了看表，突然站起身："我送你回家。"
"啊？现在？"陈十雨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道你想继续刚才的事。"江屿川意味深长地挑眉。
陈十雨的脸又红了，慌忙站起来收拾东西。走出会所时，江屿川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陈十雨下意识的想挣脱，却被他紧紧握住。
夜风微凉，但他的掌心温暖干燥，陈十雨怕别人看到，会说闲话。
江屿川不用想都知道她想什么：“放心，就算被人看见了，也没人敢乱说。”
江屿川喝了酒不能开车，就在门口找了个代驾师傅。车驶入夜色中，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流转。陈十雨偷偷看向一旁的男人，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格外分明。她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醉酒后的话，也能换来最美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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