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雨晚上一下班,看着漫天飞雪,有一瞬间的晕眩,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自己胳膊,低头快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深夜,万籁俱寂,陈十雨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她紧闭着双眼,身体却突然猛地一颤,然后像触电般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陈十雨坐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地抱住自己头,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她的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落,悄无声息地浸湿了睡裤。
每年的这种时候,陈十雨总会被噩梦纠缠,头疼也十分频繁。那可怕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现,让她无法逃脱。她努力地想要忘记这些噩梦,也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慢慢地放下过去,但每当冬天,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就会像恶魔一样,重新涌上心头。
每到这种时刻,她都特别想念爷爷和爸爸,小时候做了噩梦,都有他们陪着,特别有安全感,还会给她按摩额头。可现在,再也没有这种时刻了。
雪还在下,玻璃窗上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望着模糊的灯光,鼻头猛的发酸。爸爸走了十三年,爷爷也走了六年,再也没有人会在她做噩梦时轻轻拍她的背,再也没有人会揉着她的太阳穴告诉她“别怕”。
她慢慢躺下来,把脸埋进抱枕里,仿佛这样就能藏住汹涌而来的孤独。
她想家了,想回湘南了,想爷爷和爸爸了……
冬天的夜晚格外长,窗外的风卷着雪粒子,一下下拍打着玻璃,像某种不知疲倦的夜兽在挠窗。陈十雨缩在床上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隐忍的哭着,喉咙里压着几声哽咽。
可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突然决了堤。爸爸布满老茧的手,爷爷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们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全都鲜活地浮现在黑暗里。
她的手指深深陷进臂弯,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可疼痛也止不住汹涌的酸楚。呜咽声从齿缝里漏出来,很快变成破碎的抽泣,最后彻底溃不成军。她仰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没入枕头。
她不敢哭出声,不想让弟弟也跟着痛苦难过。
哭到最后,她甚至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张着嘴无声地颤抖,像条被抛上岸的鱼。 窗外寒风呼啸,而她投在天花板上的影子也随着她的抽噎微微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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