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不起来。”池斯一说着,把脚伸到了车下,手臂张开,搭在了许星野的肩膀上,狠狠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把,许星野没站稳,直接被拽进了车里。
许星野的耳朵蹭在池斯一的头发上,酒精的味道,木质调的香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通过呼吸,直接冲进了许星野的大脑。
“池总,池总,您等一下,”许星野耳朵通红,“得先解开安全带。”
许星野右手撑着车座,左手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把安全带往外拉,安全带自动归位到了车边,“池总,现在可以了。”
池斯一环抱着许星野的脖子不放手,许星野只好回退一步,托着车框,直接把池斯一从车里拉了起来。
池斯一双脚落到地面上,手扶着车顶站定。一阵风从远处吹来,树木沙沙作响,池斯一皱起眉头,弯下腰,双手托着膝盖,栗色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池总,您没事吧。”许星野把手轻轻放在池斯一的背上,隔着丝绸质地的衬衣,许星野能感受到她背上的肌肉和骨骼。
过了一会儿,池斯一喃喃道:“没事。”
她勉强站直身子,身体却不自觉向后倒。
“小心!”许星野赶紧向前一步伸手拖住她的背,“这样,把重量给我,”许星野把池斯一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向酒店大门走去。
池斯一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张烫银的印花卡纸,卡纸上印着这间酒店的名字:APEX HOTEL SHANBEI。打开折页,里面是一张白色的房卡,卡纸上印刷着房间号码。
“这是孙文辉晚上出电梯时给我的房卡,他说不知道我订酒店没,要是还没订酒店可以住这间。”池斯一自顾自地说,仿佛这些话不是说给许星野听的。
许星野没有听懂池斯一话里的意思,更没有听懂孙文辉的意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扶着已经没有办法走直线的池斯一进了大堂。
大堂的光线温暖柔和,由黑色的石块深色的原木组成,设计线条简洁明了,中心里有一棵枝叶并不繁茂的树,树干粗壮遒劲,极具艺术的气息。
“池小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个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男人踩着轻快的皮鞋迎了上来,在两人面前站定,轻轻弯腰行礼,“欢迎您回家。”他的普通话极其标准,甚至还带有一些本地人的口音。
“Nathan,好久不见。”池斯一笑着。
“好久不见。”Nathan说着,看向一旁穿着blueBEAR工服的许星野。
“商务宴请,池总喝得有点儿多。我负责送她回酒店。”
Nathan愣神了一秒钟,仿佛是在转化处理非母语信息,“怎么称呼?”
“许星野。”
“池小姐,许小姐,我带你们去房间。”Nathan抬起手臂,做出请往这个方向走的姿势。
“帮我扔个垃圾。”池斯一说着,把手里的卡纸折页拍在了Nathan的胸前。
Nathan伸手接住卡纸折页,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好的。”他把房卡揣进兜里,快步跟上了池斯一。
三个人绕道去了大堂的角落,这里竟然藏着一部电梯,三个人走进电梯。电梯里只有两个按钮,一个是一层另一个是十九层。Nathan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在刷卡处刷了一下,19层的灯亮起,电梯门合上,飞速离开了地面。
Nathan面带职业微笑站在电梯按钮旁,池斯一站在电梯正中间,眉头轻轻皱起,许星野静静站在她的身后,偷偷看着池斯一耳边的头发,那缕本来应该在耳后的头发此刻依旧掉落在鬓角。
电梯缓缓停下来,门向两边打开。一轮巨大的红日映入了眼帘,天际被染成红色,一个穿着绿裙子白衬衣的小女孩站在青松之上,手里夹着烟,烟头冒出白色的烟气。
许星野的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耳鸣声,她眼睛直直地看着这幅画,直到Nathan跟她说已经到了,房间就在这层,她才从耳鸣声中回过神,视线从这幅画上移开,看向了Nathan关切的脸。
“哦,好。”许星野点了点头。
“喜欢这幅画吗?”池斯一站在画前问。
这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框长度几乎有四米之多,高度几乎有两米。顶部的十二盏射灯是专门为这幅画打的,均匀无影。
“喜欢,”许星野见过这幅画,但她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是谁的画?”
“刘野的画,名字叫《烟》。”池斯一说完,朝走廊深处慢慢走去。许星野眼睛盯着画面上那个烟头上的袅袅青烟,跟着池斯一走进了昏暗的走廊。
Nathan止步在了一个双开大门前,刷开门禁,双臂伸展,推开了胡桃色的大门,“请进,”Nathan站在门边,做出欢迎的姿势。
这是在酒店顶层的套间,穿过门厅,是一间视野开阔的客厅,高大的落地窗外,山北充满活力的夜晚静静流淌着,脚下城市主干道上是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头顶的夜幕被城市的灯光照亮,像是蒙了一层灰色的雾,隐匿了群星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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