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图特斯跟着安德烈跑回家,见产妇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身下的草席已被血浸透,宫缩时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老妪跪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把晒干的益母草,却只敢摇头:“气血太虚,瘀血内阻,益母草也救不了了……”
卡斯图特斯忽然想起尤拉特留下的那块泪珀,还有她没说完的话——“若遇危急情况,这块泪珀能救急……”他忙从怀里取出泪珀,用小刀削下一大块,快速研成粉末,又让安德烈取来一碗温水,将琥珀粉调服,喂进产妇嘴里。
“老妪,琥珀能活血散瘀,之前您说过,气血不畅的病能用它。”卡斯图特斯一边喂药,一边说,“产妇难产,怕是瘀血堵了产道,琥珀粉或许能化掉瘀血,让孩子顺利生出来。”
老妪点点头,也帮着安抚产妇:“放松些,琥珀能帮你,孩子会平安出来的。”过了半个时辰,产妇的呼吸渐渐平稳,宫缩也变得有力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屋里传来婴儿响亮的哭声——是个健康的男婴!
安德烈抱着孩子,妻子也渐渐恢复了气息,他对着卡斯图特斯连连叩首:“多谢你,多谢琥珀救了她们母子!若不是你,我们家就完了!”卡斯图特斯握着剩下的泪珀,心中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想起尤拉特,担心更甚。
他在羊皮纸上补充新的病案:“产妇难产,多因气血两虚、瘀血内阻所致。取琥珀粉一钱五分(泪珀为佳,灵气最足),用温水调服,能活血散瘀、催生。若气血过虚,可加红糖少许(取红糖之甘,助琥珀补血),效果更佳。此次安德烈之妻,服琥珀粉后半个时辰宫缩有力,一个时辰后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老妪看了病案,叹道:“以前只知道琥珀能治惊风、痹症,没想到还能救难产。这都是你和女神的功劳,也是这琥珀的灵性。只是雷神发怒,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话音刚落,海面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是琥珀宫殿!卡斯图特斯猛地站起来,冲向海边,只见海底的琥珀宫殿正在崩塌,一块块琥珀砖瓦被巨浪卷起,有的冲上沙滩,有的沉入海底。他看见一道银白的身影在海浪中挣扎,是尤拉特!
“尤拉特!”卡斯图特斯大喊着,想划着渔船靠近,却被巨浪打翻。他抱着一块浮木,在海中挣扎,忽然摸到怀里的泪珀——那是尤拉特留下的最后一块泪珀,此刻正散发着温润的光,护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被巨浪吞没。
尤拉特在海浪中看见卡斯图特斯,眼中满是泪水:“快走!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记住,琥珀是松脂的魂,是我的泪,它会一直守护你们,守护渔村……”她的话被雷声打断,一道闪电击中琥珀宫殿的中央,宫殿瞬间化为碎片,尤拉特的身影也被铁链锁住,拖入海底深处。
卡斯图特斯被巨浪冲到沙滩上,他挣扎着爬起来,望着崩塌的琥珀宫殿,望着被拖入海底的尤拉特,泪水夺眶而出。沙滩上,散落着许多琥珀碎片,其中不少是泪滴状的,像尤拉特的眼泪,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渔民们也纷纷跑出屋,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惊呆了。老妪捡起一块泪珀碎片,轻声说:“这是女神的眼泪,是她用自己的自由,换给我们的守护。以后,我们要好好保管这些琥珀,用它们治病,用它们记住女神的恩情。”
上卷 第四回 残珀散落沙滩暖 医案初成忆旧愁
暴风雨过后的波罗的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海底的琥珀宫殿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散落的琥珀碎片,被海浪冲上沙滩,像一颗颗凝结的眼泪。卡斯图特斯每天都会去沙滩上捡琥珀,每捡到一块,就会想起尤拉特,想起她温柔的笑容,想起她教他用琥珀治病的日子。
渔村的人们也会去沙滩捡琥珀,他们把捡到的琥珀碎片小心地存起来,有的磨成粉,用于日常疗愈;有的制成饰品,戴在身上,说能获得女神的庇佑。老妪说:“这些琥珀是女神的泪,含着她的灵气,也含着她对我们的守护,我们要好好用它们,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卡斯图特斯将之前记录琥珀用法的羊皮纸整理出来,又补充了新的内容——比如用琥珀粉治难产的病案,用琥珀碎片缓解惊悸的方法(渔民因暴风雨受了惊吓,心神不宁,用琥珀粉配茯神煮水喝,能安神定志)。他把这些羊皮纸装订成册,取名为《波罗的海琥珀医案》。
一日,村里有个叫莉莉的小女孩,因暴风雨受了惊吓,终日沉默寡言,夜里啼哭不止,母亲带她找了很多人,都没用。卡斯图特斯想起尤拉特说的“琥珀能定魂魄”,便取来一块泪珀碎片,磨成粉,混在蜂蜜水里,喂给莉莉喝,又用一块小琥珀挂在她的脖子上。
莉莉喝了琥珀水的当晚,就不再夜啼了;过了三天,她开始说话,还能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莉莉的母亲抱着孩子,对卡斯图特斯说:“这琥珀真是神物,不仅能治病,还能安抚孩子的心。以后我要把这块琥珀留给莉莉,让她一直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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