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甩出的力气太大,裴大娘子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林氏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扶住。“母亲小心。”
裴大娘子气狠了,一口气堵在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只能单手撑在在门框上,大口喘气。
下人们第一次见到裴大娘子气到双眼充血,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上去阻止。
偏生裴裕找死,“母亲,您要打要骂,儿子都认了。但柳儿是无辜的,她怀有身孕,已经陪儿子吃了太多苦,儿子不能再辜负她,求您让她回府。”
裴大娘子气狠了,甩开林氏的搀扶,一脚踢在前胸,将裴裕狠狠踹倒在地上。
“裴裕你疯啦!上京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倒好,公然带着外室招摇过市,竟还妄图苟合生子,你把伯爵府的脸往哪儿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裴大娘子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养了整整二十多年的儿子,第一次觉得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好一个白眼儿狼,好一个逆子啊。
她恨自己蠢笨如猪。
裴裕硬生生挨了一脚,整个胸腔都在剧烈地钝痛。
他侧身单手撑地,重新跪起来,仰起头看向裴大娘子,“母亲,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主意,与柳儿无关。”
“她也不是我的外室,我们在绥县成过亲,拜过堂,她是我裴裕的妻。”
“拜堂?”裴大娘子气笑了,“我和你爹都在这里坐着,你拜的是哪门子高堂,你当我们死了吗!”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大娘子指着他的鼻子臭骂,“裴裕啊裴裕,亏你饱读圣贤书,竟连礼义廉耻都不知晓!”
“婚姻大事,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妻子,那你问过我和你爹吗,你无媒无聘就将人掳来,你连最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没给她,你把她当成什么?你把伯爵府当成什么?”
“绾绾等你一年又一年,毫无怨言,你却二话不说将人带回来,你将绾绾置于何地,你将国公府置于何处!”
“母亲,我不喜欢苏辞,并不愿意娶她。”大概心里有愧,裴裕说这话时,低着头不敢看裴大娘子的眼睛。
“我与苏辞当年年纪尚小,不懂情爱,而且我与她亦无媒无聘,婚约只是你们的玩笑,我没有对不起她。”
“好一个年纪尚小,就能掩盖你不讲信用,裴大人,你现在年纪大了,今日敢忤逆父母抬外室进门,明日就敢抬棺撵我出门吧!”
“母亲息怒,儿子不敢。”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裴大娘子气得咬牙切齿,直不起腰,“裴裕,你为子不孝,为夫无责,为人背信弃义,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啦!”
“母亲,此事全是我一人的错……”
“别叫我母亲,我哪敢当裴大人的母亲啊。”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滚!”
“好了好了,吵什么!”新昌伯得了消息连狼毫笔都忘记放下,急忙从书房赶来,这副场景他只觉心里烦得慌,挥手让所有下人退出去。
“父亲。”裴裕没有起身。
新昌伯心疼地将儿子扶起来,仔细检查伤势,确认无碍后才怒气冲冲地朝大娘子走过去,急忙道,“夫人,事情已经发生,你打他骂他也无济于事,没了国公府这门亲事,还会有别的,你非要无理取闹做甚!”
“无理取闹?”裴大娘子气愤地看着面前这对狗父子,“裴盛,当初这门亲事是你亲口同意的,现在你说不算就不算,那苏辞呢,苏辞这三年算什么!一个女子有多少三年!”
新昌伯没想到裴大娘子会当着小辈的门直呼他名字,明显怔愣一息,很快他回过神,“夫人,宁修是你儿子啊,他不愿意的事,你为何要逼他。”
“不愿意?”裴大娘子简直气到怒发冲冠,“你不愿意当时怎么不说,你嘴里塞羊屎啦。”
“夫人,”新昌伯眼里有些不悦,“宁修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事已至此,你再气也没有用。”
“裴盛你什么意思?”裴大娘子强撑身子直起腰来,站在新昌伯面前也不输气势,“你想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随意将此事揭过去,我告诉你,没门!”
“我们没资格替苏辞原谅他。”
“此事必须有一个结果,我必须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新昌伯气得伸手想要去拽她,但很快理智控制脾气,袖中拳头捏紧,手一甩,负在身后,沉一口气,压着嗓音道,“今日国公府不愿意见你,摆明了不想掺合这件事,宁修与绾绾的婚事,大长公主不认了!”
“你再如此胡搅蛮缠,连累苏辞,只会害了宁修!”
新昌伯吐出一口气,“宁修新的任命很快会出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不妨顺着大长公主心意,将此事揭过去。”
“夫人,宁修十年寒窗你都看在眼里,经历多少磨难才有今日,你忍心再看他受苦吗?”新昌伯苦口婆心,头头是道,“我年事已高,伯爵府兴衰成败都系在宁修身上,伯爵府再经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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