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油灯下,奶和娘都在收拾着东西。自打雨宝回来说,要去一趟宁川府,给喜文找个好夫子,俩人就觉得手足无措,不停地忙碌,可依然觉得还缺点啥。
宋喜雨一手拉住奶,一手拉住娘,说:“奶,娘,我就去几天,再说,还有爷和喜银堂哥跟着,能有什么事儿啊。你俩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等我回来给你们带一大堆府城的特产。”
“坏丫头,”奶转过头,眼角俨然涌起泪花,“你爷心粗,喜银也不是个心细的,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把你照顾好?”
娘的泪也忍不住:“你这是翅膀硬了,就不要娘了。”
尽管宋家大小女人有成千上万的不舍,宋喜雨、爷和喜银堂哥还是在宋家大小男人羡慕的目光中,驾着牛车,出发了。
这次拉车的是黄牛“进宝”,它的脑门上有两个明显的旋儿,特别的好辨认。
“招财”和“进宝”的名字都是奶给起的。奶说,家里买牛,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事,添丁进口,就是图个吉利喜庆。因此另外两头牛,一头叫“平安”,一头叫“喜乐”。自然也是奶的手笔。家里最早买的那头牛,名字更是可爱,叫“金子”,是爷取的名。这老两口,把心中最美好的愿望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最近这段时间,宋喜雨重点照顾上次伤了元气的“招财”,每天都给它喝一碗灵泉水,还时不时的从空间里拿出充满灵气的苹果和胡萝卜,这都是“招财”最爱的小零食。它用粉色的柔软的大舌头一卷一卷的,宋喜雨总是忍不住摸摸它的大脑袋。
家里另外的四头牛,也跟着“招财”蹭吃蹭喝,一天天的越来越强健,茁壮成长。
看,虽然天热,有灵泉水加持的“进宝”速度一点也不慢,路上晒成干的行人都向他们投来可望不可及的目光。赶车的喜银堂哥瞬间腰板笔直,志得意满,让车厢里的宋喜雨笑得像一只软体动物。
晃呀,晃呀,宋喜雨昏昏沉沉。即使坐在两床褥子上,自己的屁股依旧快要硌两半了。府城回来,自己一定要拿出时间,把家里的车厢好好设计一下。也许这还是一个赚钱的商机呢。
此次出行的线路,宋喜雨基本是心中有数的。她手中有舆图,加之提前咨询了王掌柜,傍晚,他们如期来到了计划中的“悦来客栈”。
客栈不大,上下二层,由灰褐色的砖石砌就。大堂里比较热闹,坐了两桌的客人。还有三两个散客。掌柜的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还不时地抬抬眼皮,留意着店内动静。两个小二在楼上楼下忙碌。
简单地吃了一碗面,要了两间地字号的客房,要了热水和洗澡水,宋喜雨他们就各自进了房间。
宋喜雨舒服地泡在木桶里,路上的疲惫一扫而光,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无比的放松。天,太享受了!这才是姐应该过的生活!
泡过了澡,喝了一杯凤梨汁,吃了一串空间出品的提子,宋喜雨顿觉人生圆满,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好像是夜半时分,客栈大门被重力撞开,一行人闯进大堂。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哭音,尖利地喊:“有没有大夫?有没有大夫?”把楼上楼下的人都给惊醒了。
掌柜的边走边披衣裳,只见一个汉子把一个老者背了进来。老者闭着眼睛,面色青紫,急促地呼吸。还有几个人围前围后,有给老者擦汗的,有给老者盖上薄毯的,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老者的随从。
宋喜雨站在二楼,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看这老者的症状,应该是心脏病犯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人可就没了。
她不等告诉爷,就飞速下了楼,边走边喊:“都散开!都散开!围了这么多人,你们想憋死他吗?”
一个汉子伸臂一拦:“姑娘何意?就不要来添乱了!”
“添乱?姑奶奶是来救人的!你再不躲开,这人就彻底凉了!”
汉子还是面有狐疑:“请问姑娘,你是大夫吗?”
宋喜雨就烦这种磨磨唧唧的劲儿,她竖起眼睛,大喝:“除了我,你现在还能找到第二个敢救他的人吗?”
一个看来挺管事的婆子,喊住了还想阻拦的汉子:“阿六,让开,让这位姑娘救人!”
宋喜雨飞快地把五粒速效救心丸,塞到老者舌下,让其含服。又要了杯水,悄咪咪滴进去三滴灵泉水。
只一会儿的功夫,老者的面色就有了变化,多了些红晕,呼吸也不再急促了。
宋喜雨的一颗心也悄无声息地落下,她知道,脸色转红,这是服药后,血管扩张和血液循环所导致的。老者应该被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之所以年纪轻轻的宋喜雨,会随身带着一瓶速效救心丸,这完全是现代时她亲身经历的一个锥心刺骨的教训。
那次,学校的一个老教师突然在课堂上昏倒,学校领导校医全都来了。校医诊断出应该是心脏病,也及时呼叫了120。但是,由于大家都不具备专业的急救知识,也没有相应的药品,最终那个老教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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