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尖锐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空旷的走廊里来回激荡。
阮诗和楚时越身体猛地一震,楚时越原本低垂的头瞬间抬起,他们俩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那部震动着的手机。
楚时越看了一眼阮诗,阮诗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后他这才接起电话。
“阿越,你们顺利吗?我给阿竹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呀?”
电话那边传来江叙干净清脆的声音,很明显他的心情还不错。
楚时越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纠结很久张张嘴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江叙浇着自家阳台上的花,很久也没听到他说话,凑近自己开着扬声器的手机,疑惑皱眉。
在客厅里蹲着写作业的江言停笔看向江叙的方向,也歪头等着电话对面吱声。
楚时越抬眼看向阮诗,阮诗拉起嘴角用口型说:你自己决定就好。
现在的阿越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儿,其实不怪他,是她没保护好两个孩子。
“阿越?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江叙突然心脏没由来的抽动了一下,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紧张的阴霾,他的眼神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泽。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皱眉问道。
江言看到他哥的这个样子,急忙站起身来到他旁边。
“哥,怎么回事?”
江叙摇摇头,看着手机总觉得阿竹他们可能出了什么事。
“没事,我们还算顺利。”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寒夜中被北风裹挟的枯枝,破碎又喑哑,几乎难以听清在说些什么 。
江叙此刻才真正确定他们一定出事了,阿竹的手机拨不通,是阿竹!
他将水壶塞进江言怀里,将手机拿起急声开口:“阿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阿越,告诉我。”
能让楚时越变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他不能被瞒着,他是必定要知道阿竹的消息的!
江言脸上也染上了急色,但还是站在江叙身旁宽慰他。
“哥,别着急,兴许不是大事呢?”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总比是真的出事了好。
楚时越轻轻叹了口气,瞥了阮诗一眼后,说:“阿竹在第一医院,现在在手术室。”
他一开口,那声音就像砂纸摩擦木板,干涩又粗糙,带着一种难以忽略的沙哑质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
江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手机,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担忧,眼眶微微泛红,嘴唇也因过度紧张而毫无血色,不停地微微颤抖着。
怎么会在手术室?这么就……进了手术室?
江言也被这一消息惊得说不出话,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空洞又迷茫。
几秒后江叙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后背已经浸满了冷汗。
听到阮竹躺在手术室的消息,他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
他来不及多想,紧握手机便夺门而出。
他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江言看他连一个外套都没穿,急忙将沙发上的衣服搭在自己手臂上,匆忙去追他。
但江叙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追不上!
他哥不会是想跑着去第一医院吧?他哥已经神志不清了。
“哥!我叫出租车!你别跑了!”
江言已经喊了好几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声音终于叫停了他。
江叙喘着气问:“车在哪?”
江言急忙拉着他来到路旁,急得直跺脚。
既是担心车来的太慢,他哥又要不用脑子地跑,又是担心在手术室里的阮竹姐。
阮竹姐和那些人的交锋,让他认为阮竹姐既聪明又厉害,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他们站在原地抖得厉害,害怕又担心。
上车后,他们急忙开口让司机快一点。
司机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汽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
一路上,江叙双眼死死盯着前方,不停地按响喇叭,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嘴里低声咒骂着缓慢的车流 。
江言在旁边低声安抚,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怕的。
江叙他们来到医院,踉跄着冲向电梯,在狭小的空间里,江叙不停地跺脚,眼睛紧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恨不得立刻飞到阮竹身边 。
电梯门刚打开一条缝,他便侧身挤了出去,向着阮竹所处的手术室狂奔,衣角在风中肆意飞舞。
楚时越看到江叙和江言飞奔而来的身影,缓缓站起身。
“你们来了,阿竹还没出来,等会儿吧!”
江叙点点头,看着楚时越脚步拖沓,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
他的背微微弓着,像被重担压垮。
头发凌乱,几缕耷拉在额前,面色灰黄,黑眼圈浓重,眼睛布满血丝,眼神涣散。
短短时间楚时越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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